親眼見了鄭嫦嫦身上的變化,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綠濃見鄭令意稍松快了些,也跟著一笑,出去尋綠珠了。
綠珠就在門外與甘婆子說話,綠濃與她說了幾句話后邊返身回了屋內。
鄭令意看著綠濃從門外走進來,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愧色。
“這幾月你一直憋在院子里,悶壞了吧。”
綠濃一愣又馬上一笑,道:“怎么會呢。我不知多自在。”
除了朱嬤嬤、芬娘以及綠珠外,沒有其他人知道綠濃的身份,只模糊的以為她是外頭新買的婢子,而不似綠珠一般是從國公府里帶過來的。
不過經了這些時日,見綠濃在主子們跟前似心腹般得用,再加上朱嬤嬤的隱晦暗示,院里的婆子也漸漸咂摸出些味道來,只是沒搬到明面上說嘴罷了。
綠濃見鄭令意似有些煩惱,又岔開話頭道:“奴婢守在這院子里,也好叫朱嬤嬤和芬娘老實些。朱嬤嬤不安分的很,總是愛與守門婆子套近乎,這老婆子的碎嘴性子,真是煩人透頂。夫人,咱們還是把朱婆子給送到郊外莊子上去吧。莊子里也有人守門,再加上咱們扣著芬娘,她也蹦跶不到哪里去。”
鄭令意有些猶豫,但又覺得綠濃所言不無道理,朱嬤嬤總是探頭探腦的不安分,莊子上又人手不足,不如物盡其用。1
“也好。咱們院里的人還是太文雅客氣的了些,打發她到莊子上去,磨她個幾日,看她還敢猖狂。”
“奴婢這就安排下去。”綠濃道。
“做得聰明些,別鬧起來了。”鄭令意叮囑道。
綠濃也算有些見識的大丫鬟了,自然明白鄭令意的意思,笑笑道:“奴婢知道,定叫她高高興興的自己出門去。”
‘她如今也學會這些裝腔作勢的狡猾把戲了。’鄭令意心道。
想起綠濃從前說不了幾句話便緊張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只覺人的心性變化實在難以預計。
空氣中的寒意一點點的沉淀了下來,秋已至,冬也就不遠了。
……
鄭令意不是個勤快性子,靜居庫房里原本存放著的物件只是大概清算過,嫁妝也是堆進去后,便很少再動。
前些日子為著給吳罰去貢院考試做準備,鄭令意不放心旁人的眼光,這才帶著下人親去庫房挑東西。
綠濃瞧見好大的一塊狐絨料子,便是做件斗篷也夠了,鄭令意卻讓人一剪子劃了開來,割成了一塊褥子,雖是暖和極了,可也看得人心疼。
其余御寒的衣物是早早就備下了的,都是鄭令意兩個婢子動手做的,再者就是蘇氏所贈。
“金媽媽,您說這小火爐可堪用嗎?”綠濃抱著幾個火爐擱在門口,讓金媽媽挑選。
雖說帶足了干糧,總也得喝些熱水,吃些熱粥米。
金媽媽指了指一個紅泥胚的小火爐,綠濃便展開一塊方布將小火爐給裹了起來。
筆墨紙硯也足備了三份,生怕出個什么意外。
“這筆墨倒是不錯,綠珠你再備上一份,給四弟送去吧。”
吳罰與吳聰雖無仇怨,可也沒什么交集,鄭令意盡自己的本分,并不求人回報。
“我方才瞧見庫房里有一條極好的兔絨,做不了大人衣裳倒是能給孩子做件斗篷,綠珠,你送去給二嫂嫂吧。”
鄭令意與高曼亦雖稱不上交往密切,但也比萬圓圓投緣許多。
高曼亦來過靜居兩趟,鄭令意皆備好茶水招待,總是好聲好氣的說話。
鄭令意不住的吩咐著,在單子上勾勾劃劃,明明什么東西都準備了,可鄭令意總覺還缺點什么。
金媽媽見鄭令意這焦灼模樣,忍不住道:“夫人,別太擔心了。”
鄭令意對她一笑,又問道:“您做的餅子我嘗了,糖乳餡的甜糯,梅干菜的鮮香,味道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