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睡了一個許久不曾有的好覺。
可佩兒的好心情,也在見到環兒的那一瞬間煙消云散了。
“環,環兒。”佩兒驚訝的看著裹著麻布頭巾的環兒,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金媽媽皺了皺眉,斥道:“胡鬧。”
環兒瞪了佩兒一眼,眼圈紅的妖異,她又跪在金媽媽跟前哀求道:“金媽媽,求您讓姐姐來瞧我一眼吧。就再疼環兒這一回吧。”
“你如今就在莊子上,綠濃得了空自會去瞧你,這樣混進來算怎么回事?不成!”金媽媽很是決絕的說。
“姐姐前些日子去莊子給巧羅遞話,她人都到莊子了,卻故意不來見我,金媽媽,我是真的沒法子了,我要知道會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留在……
環兒抽了抽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金媽媽。
金媽媽耐不住性子聽她訴苦,轉身走時扔下一句,道:“在門外候著,我會告訴綠濃一聲,若是她不肯來,我也沒法子。”
“謝謝金媽媽,謝謝金媽媽。”環兒恭敬的連聲道謝。
佩兒好心好意伸手扶她,環兒起身后卻依舊緊緊的抓著她的腕子。
佩兒想走,環兒猛地一拽她,低聲威脅道:“我留不下來,你也別想著能待在這兒!”
佩兒心里十分難受,狠狠的一甩手,提起一筐新嫩的萵筍便跑了。
金媽媽想著午膳做些什么時令小菜,一路上并沒有在意佩兒的異狀,到了小廚房后,更是忙著收拾,只道:“你將菜放下便去給綠濃傳話吧。哎,親姐妹,也是冤家。”
佩兒背過身擦了擦淚,強笑著應了一聲。
她心里有過遲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了綠濃,環兒在偏門等她。
綠濃低聲罵了句什么,吩咐了綠珠幾句,還是匆匆的去見環兒了。
佩兒立在春日的陽光里,如墜冰窟。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綠濃回來時,格外睇了她一眼,但什么都沒有說便進屋去了。
是夜,佩兒在床褥上攤開一張包袱皮,到最后卻發現除了來時戴著木簪子,其他東西都是賞下來的,并不真正屬于她。
到了今日,佩兒已做好了隨時會被逐出靜居的準備,整天都提著一顆心。
“佩兒。”綠珠喚了一聲,佩兒驀地轉身,眼里滿是驚惶之色。
綠珠愣了愣,一笑道:“怎么?叫我嚇著了?去小廚房拿些吃的來吧。夫人餓了。”
佩兒點點頭,‘哎’了一聲。
“佩兒怎么了?”鄭令意就坐在外間,自然聽見了方才的話。
“不知道,許是近來累著了?待巧羅姐姐來了,我把這房中的事兒交給她,白日里也能幫佩兒一把。”
綠珠能說出這話來很難得,雖說大家都是一個院里的,可總是有些分別。
綠珠做慣了鄭令意的貼身侍婢,還能主動降了自己的身份,的確是個不計較的。
鄭令意看著綠珠,看得她納悶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夫人,怎么了?奴婢臉上有什么嗎?”
“只有可愛罷了。”鄭令意笑道。
綠珠忍俊不禁,撒嬌道:“夫人,怎么像個浪蕩公子似的。”
兩人笑鬧了一陣,鄭令意估量著時辰,道:“綠濃去了多久了?縣主府離得又不遠,她怎么還不回來?”
鄭令意向縣主討要了鄭啟君的身量尺寸,親手做了幾件衣裳給他,上午就叫綠濃親自送去。
這種事兒一般都是綠珠做的,只是看綠濃這幾日心煩,給她個由頭出去散散心罷了。
“估摸著也差不離了吧。”綠珠答道,往門外看去。
忽然遠遠傳來悶悶的鞭炮聲,本以為響過一陣也就是了,怎知鞭炮聲響個不停,沒個斷絕。
鄭令意和綠珠這才后知后覺的品出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