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和日麗,碧波綠柳,該是個出游的好日子。
明日要隨吳罰去碩京了,鄭令意想著快刀斬亂麻,將溫湘芷心里這團亂麻理理順,她與程氏早早的通了氣,兩人心里皆明,所以沒受到什么阻塞。
綠濃與綠珠抓鬮,綠珠抓到了陪鄭令意出門的機會,高興的一夜沒睡。鄭令意見她如此興奮,忍不住潑冷水道:“遠行可累呢。”
綠珠不說話,只傻笑著,真是叫她給憋壞了。
溫湘芷房中,依舊是那兩個一臉嚴肅的婢子隨侍,她再度見到鄭令意時顯然訝異。
見那兩個婢子居然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溫湘芷皺眉道:“你是不是遵照我娘的吩咐,要來勸我了。”
“我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娘的朋友,替你娘做事,又沒錢拿。”
溫湘芷的反應在鄭令意意料之內,她也沒惱,徑直在她身側坐了下來,翻了茶杯給自己倒水,干脆利落的說。
聽鄭令意這樣說,溫湘芷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瞧了瞧他。”鄭令意捏著茶杯喝了一口,瞥了溫湘芷一眼。
溫湘芷聽了這話,頓時激動起來,又恐外頭的婢子聽見,故而壓低了聲音,道:“藍二哥哥如何?你在何處見到他的?”
“在西市的一間茶寮里頭,我從臨街悅食樓的窗子里望出去,瞧見了他。”
昨日吳罰休沐,索性陪著鄭令意瞎鬧了一場,去親眼瞧了瞧藍家二郎。
“他怎么樣了?”溫湘芷一直追問著。
“飲茶吃豆,聽曲叫好。”鄭令意如實相告。
溫湘芷聽了有些不悅,雖然努力克制了,但還是藏不住。
“你不信?”鄭令意看著溫湘芷,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已然被情愛的迷霧所遮蔽。
“你定然也覺得藍二哥哥是高攀了我,心有偏見,說話自然偏頗。”溫湘芷只瞥了鄭令意一眼,道。
“此話不假。”鄭令意承認道,“呼朋引伴,相伴取樂也可能是為了排解心中未能見到你的惶恐。”
溫湘芷偏首看著鄭令意,她嘴角緊緊的抿著,顯然是對鄭令意話語中的暗諷很是不滿。
“藍家到底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什么不好?就因為我是嫡出,非得登高了嫁人?像大姐姐那樣,又有什么好?”
眼見連鄭令意也不支持自己,溫湘芷氣惱道。
“你若也嫁了藍家,湘蘭姐姐會怎么想?世人又會怎么看藍家人?你娘至今可還瞞著湘蘭姐姐。”
溫湘芷聽罷,神色依舊有些不耐煩。
鄭令意知道靠說是說不通的,她看向溫湘芷,道:“咱們出門逛逛吧。”
溫湘芷愕然道:“出門?去何處?”
“去藍家看看你姐姐,如何?叫上彩雀一起吧。”
鄭令意越說,叫溫湘芷越發不明了了,見鄭令意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溫湘芷也只能點了點頭,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兩輛馬車安然無恙的從溫家駛了出去,溫湘芷還有些難以置信。
“彩雀為何不與咱們坐一輛車?”
鄭令意與綠珠對視一眼,道:“彩雀那輛馬車還要接一人,她要隨侍。”
“接誰?”溫湘芷不解道。
“接‘你’。”鄭令意與程氏議了個法子,好叫溫湘芷死心,這個明局,自小瑰送來消息那一日就布上了。
鄭令意今日的話是叫溫湘芷越發摸不著頭腦了,她皺眉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他若真心愛你,定然愛重,絕不會行浮浪之事,對嗎?”鄭令意道。
溫湘芷困惑中有幾分自得,道:“藍哥哥是正人君子,這是自然的。”
“今日藍家宅中只有藍二郎,你姐姐姐夫都不在,且看藍二郎能否對你以禮相待,彩雀是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