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秧秧倒是坐享其成了。
鄭燕回的玨哥兒是她自己一手一腳帶大的,比起日日見得著的琥哥兒,薛氏的心很難不會偏斜。
“大姐姐呢?怎么不見她?”鄭令意從琥哥兒屋子里出來,又回了王喜娘設宴的小院,院里熱熱鬧鬧,只是沒有這位長嫂的身影。
“因著嫁妝的事兒在給喜娘臉色瞧呢,怎會來?要來也是姍姍來遲?!?
鄭秧秧這幾年相處下來,對鄭燕回的性子是越發(fā)了解了,她雖然有幾分心計,可是從小被嬌寵慣了,實在是學不會低頭。
不似鄭秧秧,這些年來不動聲色的討了婆母與小姑的好,又潛移默化的使王喜娘與鄭燕回心生隔閡。
尤其是這一回薛氏給王喜娘備嫁妝,鄭秧秧沒有管事之權,只瞧著鄭燕回與薛氏扯皮,明面上偶爾還為鄭燕回說上幾句話,可暗地里,替薛氏辦了不少的事情。
薛氏疼惜女兒,從自己的嫁妝里撥東西鄭燕回自然管不著,可大頭還是從中公里出,王家已然不是鄭燕回從前嫁進來時的鼎盛模樣,這拿出去的東西,日后怕是賺不回來了。
鄭燕回在玨哥兒之后又得了一個女兒,鄭令意只見過零星幾面,模樣已然不大記得了,只記得性子很乖巧,叫鄭燕回夫妻倆很是憐愛。
雖然鄭燕回的女兒還幼,但嫁妝這種東西,從小攢起也不奇怪。
見薛氏將中公所得的那些適合女兒家的精巧物件一個勁兒的往王喜娘嫁妝里塞,鄭燕回忍了又忍,沒有出聲,只回院里對王立業(yè)撒氣。
拿夫君出氣的次數(shù)多了,再加上鄭秧秧在說笑時隱晦提及此事,薛氏自然也知道了,即便明知道鄭秧秧是有意為之,可心里對鄭燕回難免不喜。
今日鄭燕回行事也叫鄭秧秧說中了,鄭令意已經(jīng)是遲來了,鄭燕回在她之后又過了快一個時辰才來露了個面,略坐了坐就走了,連場面話都懶得說。
“三嫂,你怎么盡顧著自己敘舊?”鄭令意與鄭秧秧正說著話,臂膀叫人纏上了。
鄭令意扯開唇角一笑,畢竟做了多年的姐妹,鄭秧秧分得出她是在真笑假笑,便多睇了吳雁一眼,笑意很是玩味。
“這是我九姐?!编嵙钜馓鎱茄憬榻B說。
吳雁對鄭秧秧一福,鄭秧秧越過吳雁望向王喜娘,笑道:“也是該嫁人的年歲了,真好?!?
也真是湊巧,與王喜娘說說笑笑的恰巧是于家的嫡姐兒。
今日于家哥兒果然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吳雁有些氣餒,又想著能在于家姐兒跟前混個臉熟。
吳雁暗自扯了扯鄭令意的衣袖,示意她前去攀談。
她這樣迫不及待,毫無半點矜持可言的舉止讓鄭令意有些鄙夷。
幸而吳雁還知道掩飾,沒叫旁人瞧見扯衣袖的動作。
“喜娘許的是徐侍郎家的嫡子吧?”鄭令意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zhuǎn)到王喜娘身上去。
徐侍郎一門很是安分,其親姐是廉王妃,名頭雖大,但畢竟是上一輩襲承的爵位了,再加上廉王府落敗多年,廉王妃又不懂得經(jīng)營,實際上卻還比不得平王府。
不過薛氏看重徐家人性子謙和不爭,滿門找不出一個喜歡興風作浪的人,所以讓王喜娘嫁過去也放心,這才是為人母的考量。
她說的這樣自然,連鄭秧秧也未覺察出一樣,順著道:“是呀。這門親事不錯,我這小姑的性子說來也算單純,每日都是高高興興的,婚事也有我婆母操心,妥帖的很?!?
今日鄭秧秧說話舉止都無懈可擊,唯有這一句話,似乎有那么些微怨懟的口吻。
鄭令意再度回味時,卻又捉不到了。
“誒,那邊上一位可是于家姐兒,我只遠遠的見過一面?!眳茄泐l頻看向于家姐兒,弄得鄭令意只得在旁人發(fā)覺她的異狀前對鄭秧秧道。
鄭秧秧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