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環(huán)兒那丫頭,竟也想著給石頭做媳婦,還沒皮沒臉的要我去探巧娘的口風。也幸好,我先從巧娘那知道了她的心思,不然這話說出口,我同巧娘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不知道怎么相處了!”
“環(huán)兒想嫁石頭,難不成石頭與她有什么嗎?”
見鄭令意想偏了去,綠濃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莊子上能有幾個看得過眼的青年?石頭算是頂不錯的了,再說您和少爺又器重他,他每月的收入可是不少,莊子上誰都知道,環(huán)兒是自己動了心思,石頭卻沒搭理她!我也問了巧羅,巧羅原先顧念著我的臉面不愿說,我再三的問,她才告訴我,說環(huán)兒時常黏著石頭,近來弄得石頭都不在藥莊子上住了,莊子上人人瞧她的笑話,她還不知道羞!”
綠濃越說越氣,眼淚也落了下來,鄭令意抽了帕子替她擦眼淚,道:“那今天,環(huán)兒又鬧出什么了?”
綠濃抽泣了一聲,忍住哭,道:“自打知道石頭心里有人之后,我就不大敢見她,上一回去莊子上見她,我借口有事,馬車都沒下,只跟她說巧娘已經給石頭相看好了人家,讓她別再動這個心思了。我也知道環(huán)兒的心思軸,特意冷了這些時日才去見她,以為她能歇了心思,腦子清楚一些,沒想到她一見我就是一通埋怨,說我為了個假妹妹,連真妹妹的終身大事也不管不顧,還說我沒良心,說我害得她好苦!”
綠濃一想到環(huán)兒指著她數(shù)落的那個表情,是那樣的憎惡埋怨,仿佛仇人一般,真是連心都要碎了。
“她怎知道是綠珠?”鄭令意問。
綠濃叫她問住了,擦了擦眼淚,眼神里也有困惑,道:“這個奴婢倒是不知道了,奴婢那時被她罵的魂都沒了,不記得問這個了。難道是石頭嫌她煩的很,所以說了?”
“許是吧。”鄭令意微微蹙起了眉頭,食指摸了摸下巴,道:“她這樣想嫁人,不如給她物色一個人家吧。”
綠濃想了想,道:“只是環(huán)兒這樣的性子,怕是日后還落了人家埋怨。”
“可是不管她了,你又忍心嗎?你若是肯的話,我將身契給了她,隨她做什么去,落個清凈也好。”
當初買環(huán)兒,也就是為著綠濃的心愿,如今與這妹子相認,半分親情沒享受到,反倒添了許多煩惱心酸,實在是得不償失,這筆買賣簡直是全損。
綠濃果然沒能一口應下,躲躲閃閃的看著鄭令意。
鄭令意不禁在心底嘆一聲,綠濃心軟心善,當初她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敢在她身契還在魯氏手里的時候,就用自己的真心換來了她的真心。
但這心軟心善之人,也著實是容易心傷的。
“那,還是盡早物色嫁人吧。”鄭令意想來想去,還是只有這一個法子,“這事兒還是托給巧羅吧。找個能降的住她的人,日子久了,說不準性子也能給磨好了。”
綠濃喪著張臉點點頭,顯然是對環(huán)兒的婚事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夫人,縣主府送來一封給您的信。”佩兒在門口朗聲道。
綠濃臉上滿是淚痕,正要起身去接信,鄭令意把她按了下來,自己去拿了信件。
拆開一瞧,發(fā)現(xiàn)是鄭啟君的信。
見鄭令意嘴角的笑弧越來越大,綠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道:“夫人,是什么好消息?”
鄭令意收起信紙,又打開一份如請柬一般的紅紙,依舊笑著道:“弟弟說要給嫦嫦添妝。”
她看著紅紙上的名目,眼神愈發(fā)欣慰,“有了這些,也算夠看了。”
“哥兒沒說錯,他在賺錢一事上,真是好手。”綠濃夸道。
鄭令意好生妥帖的將信件和添妝的單子都放好,道:“我的鋪面也交給幾間給他打理,利潤的確是添了不少。”
鄭啟君信里還說了,添妝的東西他不打算搬到鄭家去,成婚那日直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