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知道?”鄭令意已然是羞窘至極,但顧忌著腹中的孩子,還是將氣給平了下來,道“我的乳名都有誰知道?”
綠濃綠珠彼此瞧了一眼,都很肯定對方絕不是那個人。
“我們倆知道,佩兒大概也知道。可,夫人,我們絕對不可能說出去的呀。”
鄭令意剛想說自己相信她們,綠濃忽然的睜了睜眼睛,道“芬娘,她知道,有一回在外頭鬼鬼祟祟的,奴婢瞧見了!”
綠珠也想到什么,將眼睛瞪的老大,道“是,佩兒守夜時,芬娘也常黏著她!”
兩人激動過后,綠濃又泄了氣,道“可芬娘已經去莊子上了呀。”
“先不要這么快下定論,也不要這么快的將一個人的嫌疑洗清了,去莊子上問一問,芬娘這幾日可有接觸過什么人,還有她的老娘,一并都給我問清楚了。”
鄭令意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生氣,但說著說著,還是有些氣憤起來,雖不至于弄得淚水漣漣,可心里總是很不舒服。
綠珠和綠濃一疊聲的勸著她,說沒什么大不了的,可綠珠剛進門時那個慌亂的神色,她自己怕是都不信自己說出來的話。
女子的乳名是多么私密,只有親近之人才能知曉,偏偏鄭令意的乳名還是特意取過的,并不似那些阿奴,嬌兒一般,一大半的姐兒叫這個名。
綠濃想的更多一些,她怕吳罰介懷。這樣鬧得什么貓三狗四的都知曉,若說不覺丟人,那也不可能。
綠珠真是個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就那么一個擔憂的抬眼,吳罰就又知道了,今天鄭令意又沒個安生日子可過。
綠珠不知道主子是怎么談的,綠濃過來給她捎了句話,說巧娘做了紅豆薏米水,祛濕消腫的,要她過去喝一碗。
“姐姐喝了嗎?”綠珠走了幾步,又返過身來問綠濃。
綠濃笑著點點頭,看著綠珠的背影,只覺得這丫頭貼心。
“若不是我知道實情,怕會將兩位姐姐當成親姐倆呢。”秋霜在旁道。
綠濃卻是一怔,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秋霜不明白自己的話哪里惹了她不快,正要說些什么彌補一番,卻見綠濃重展笑顏,對她道“綠珠的確就像我的親妹妹。”
秋霜松了口氣,綠濃背過身去,眼里流露出憂色來。
自環兒抬進了杜家門之后,綠濃見過她一回,約在一間茶錢不菲的茶樓。
她穿紅著綠,珠翠滿頭,打扮的極是庸俗,面上脂粉也不知是不是用掉了一整盒,濃香嗆人,她這樣打扮,也不知是特意給綠濃看,還是她自己就喜歡這樣打扮。
也許是看在嫁妝的份上,環兒待她還算是親熱,姐姐姐姐的叫了一陣,又說自己如今也有個婢子伺候,粗使更是多了,只是沒有小廚房,夜里吃東西不方便,不過杜老板已經答應了,給她單砌一個,已經動工了。
言語間滿是嘚瑟之意,綠濃倒也慣了,只說“你過得好就好。”
“嘖,就是那個老婆子煩的很!”環兒掏掏耳朵,厭惡的說。
“老婆子?杜老板的娘不是已經去了嗎?”綠濃不解。
“姐,你這都說到哪去了?”環兒嘴里一咂,發出不耐煩的聲響來,“我說的是他的那個夫人,每天都要我去請安,還總是管頭管腳的!”
“她欺負你了?”綠濃擔憂的說,她所耳濡目染的,總是正頭夫人對小妾的嚴厲管教。
“她敢?我告訴老爺去,哎,就是煩,真的就跟他娘一樣,這個節制節制,那個不許不許的!夜里遲睡一些也要管,煩得要命!”
環兒皺著眉道,喝了口松子茶又松開了眉毛,她的煩惱也跟性子一樣輕浮,來得快,去得更快。
綠濃這才聽懂了環兒的抱怨,頓時尷尬局促起來,雖然有屏風遮擋,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悄聲道“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