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忙,倘若你這個時候跳出來阻止皇子登上太子之位,那難免會引起他們母子的記恨,奇皇后向來睚眥必報,你得罪了她便等于得罪了整個后宮啊!”
汝中柏這時也顧不得得罪也先了,正色道“此事畢竟有違禮制,丞相若是此時不去直言面圣,那百官又該作何感想?而且現如今就算丞相您此時不出面制止此事,那日后太子與圣上產生分歧的時候,您又當如何自處呢?就算皇子再優秀,現如今坐在皇位上的畢竟還是圣上啊!”
陷入兩難的脫脫苦笑連連,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正值此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是脫脫的恩師吳直方老先生求見。
脫脫聞言一愣,當初河南剛起禍亂之際,老師因為自己排擠漢臣一事摔杖而去,自那以后任自己派誰去請,他都沒有再登門一次,沒想到今天居然主動來了……
“快快有請!”脫脫說罷又覺得不妥,親自帶人出門去接。
吳直方此時已是七十八歲的高齡,整個人變得越發清癯瘦弱,若是沒有身邊的侍從攙扶,仿佛一陣大風就可以輕易地將他吹倒。
吳直方自從那日生了脫脫的氣以后,幾年的時間里幾乎是閉門不出,整個人抑郁之下豈止是蒼老了一星半點,脫脫一眼望去就險些流出淚來。
脫脫雖然排擠漢臣,但卻自幼就被吳直方以儒學教授,對這名恩師非常的敬重,此時心中又是慚愧又是自責,竟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吳直方的面前。
吳直方清瘦的臉上已經滿是黃斑,牙齒也掉得只剩幾個,但一雙眼珠卻依舊滿是精光,待脫脫撩衣跪倒以后,老人家也忍不住流出淚來,心中對愛徒的怨恨之情瞬間煙消云散。
吳直方輕嘆了口氣,喃喃道“老朽不過是個行將就木之人,哪受得起太師這樣的大禮?快起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