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巴不得陸瘟神快走,付氏卻忙上來挽留。
“二公子難得登門,不若多留一會,我等備下酒菜,叫府里幾個郎君來陪二公子喝酒玩鬧可好?你們都是同齡人,該是志趣相投的。”
付氏兩眼冒著精光,盯的陸放背后發涼,只覺自己猶如一塊垂涎肥肉,忙不迭搖頭婉拒。
“多謝二夫人好意,晚輩今日來的匆忙,家里長輩還盼著歸家,不好久留,晚輩改日再登門拜訪。”
“哦哦,這樣啊,那便不多留公子,請二公子一路慢行,往后記得常來啊,二公子記得代妾身向公爺夫人問好,有空定上門拜訪夫人,給夫人問安。”
陸放頭皮發麻的忙客氣應,“是是是,晚輩一定轉達二夫人的問候,晚輩告辭。”
“二公子慢走……”
李瑤光看著這你來我往,暗忖陸放這廝也有怕的時候。
卻也懂好,心中感念陸放今日所為,無懼林氏前頭陰陽怪氣的那些指摘,跟小姨姨父支會了一聲,親送陸二出門。
一路有下人跟隨,李瑤光并未多花,直至把陸放送至鎮威侯府大門口,四下無侯府下人在,李瑤光忙要解釋,不曾想這廝卻趕在她之前發難。
“無憂先生,先前侯夫人的話,你就沒什么要跟小爺解釋的嗎?”
她就知道!
李瑤光無奈攤手,“陸二爺,就算您不問小女也是要說的,當初小女為討生活,的確一直女扮男裝,不過有一點小女必須先申明,小女絕無無欺騙您的意思,當初求見二爺您,便毫無隱瞞的自報家門過,說的很清楚,無有一絲隱瞞,但凡二爺有心,想來便知我是女子,卻沒想到您一直誤會……”
陸放一想也是,對方當初就表明身份,點名了鎮威侯府程塑是她姨父,是自己沒走心查而已,還真不怪這小孩。
這么想想,最后那點子不自在也釋然了,陸放一揮手,就此不提。
“行吧,這話題就此打住,就算揭過去了。”
“謝二爺大度不與小女計較,另外今日之事,瑤光還是多謝二爺伸出援手,謝謝。”
“無妨,小事一樁,先生且記著答應我的事,待你安頓好家小,定要過府與我說那神雕,小爺可記著呢,就等你!”
李瑤光當然不敢忘啊,忙應下,“是,小女必不敢忘。”
陸放放心的點點頭,不過……
陸放點著李瑤光果斷發話,“算了,以后在小爺面前別什么小女小女的了,小爺聽著怪別扭的,你不是要討生活么?今后還是以這般打扮叫無憂子吧,你自在,小爺也自在。”
那正好,正中她下懷,李瑤光無有不應,趕緊拱手,“是,無憂子都聽二爺的,謝二爺援手。”
陸放擺擺手,“行吧,便這么說定了,等你安頓好,上城西承恩公府尋樞棋,讓他帶你來見小爺我便是,你可千萬記住了,別耍賴,別等著小爺再親自上門拎你昂。”
“是,我知,二爺放心。”
就這么的,李瑤光才算送走了這位人并不算壞的紈绔高粱。
程塑他們被臨時安排的屋舍很偏,幾乎不在侯府后院之中,他們跟著領路的仆婦走了好幾個院落,來到靠近下人院與外街的一隅,這才看到三間靠墻,無有院落的屋舍很是逼仄,且以林氏為人,為了臉面,迫不得已安排后直接撒手再不管后續。
至于屋子幾人夠不夠住?陳設物品有沒有?下人幾何?屋子打沒打掃一概不問。
她都不管,付氏就更不會管了,幾乎是陸放前腳一走,后腳她就秒變臉,收了滿面的笑,消失的比誰都快。
程塑他們到了地方,看到面前屋舍一個個傻眼,不待他們說話,領路仆婦如躲瘟神般眨眼消失了個干凈。
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