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石門嚴絲合縫的輕響聲傳來,北堂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會出她話里的意思,禁不住“噗”地一下就笑出了聲:
“鬼靈精~”
原來是不爽他命令冷云冷雨辦事。
還真是個小摳門!
腦海中閃過昨夜她身無寸縷指尖腕間都要勾著那文牒、她婉轉嬌啼還有那木牌合拍的畫面,想起她乖巧伏在他背上溫柔繾綣、剛剛靈動俏皮的模樣,北堂翼一池心水整個都被攪渾了。
也不知道呆站了多久,他才想起什么地轉身往回走。
衣袖一揮,身后的油燈也隨之熄滅。
回到七彩樓,北堂翼的思緒還有些飄忽,凌亂的床上余香猶存,指尖無意識地在她睡過的位置輕撫了下,而后,翻起的被子一角一點暈開的血色紅痕就進入了視野。
這是——
昨夜他莫不是真不小心傷到她了?
如果不是已經拿過了她的第一次,如果不是昨晚沒感覺到那層東西,他真都要有些懷疑昨晚才是她的第一次了。
若不是指尖此時還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殘留的余溫,他真要懷疑昨晚是不是一場夢了。
只是一個女人,怎么會前后判若兩人?
拉開床底的一個小抽屜,北堂翼拿出了一對金簪,這是他昨夜趁她不注意偷偷換掉的。
昨夜之前,兩人其實從未同床共枕過,基本事后稍作收拾,再累她都不會久留,可是昨晚——
她不止那事兒的反應全然顛覆,連對他的態度似乎都整個不一樣了。
翻手仔細檢查了一番,果然在發簪不起眼的一處花片背面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印記。
瑞?
果然是蕭廷瑞送給她的!
他從不知道她跟瑞王關系如此親近,既然戴著他送的發簪,為何又拒絕他呢?
手下都用上了內勁,最后,北堂翼又緩緩松了開來,看了下手中的發簪,最后又放回了盒子里:
“變了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更稱他心意。
就讓他再玩玩吧,他不信是狐貍她不露尾巴。
躺回闔上眸子,北堂翼沒察覺自己的唇角已經無法自抑地上揚了起來。
……
另一邊,回到自己的小窩,慕連枝更是毫無壓力,都不待多想地卷著被子又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連做夢都是笑著的。
醒來的第一件事,她就把冷云冷雨都打發了出了門,一個去辦地契過戶的事兒,另一個去了百鳴坊了解穆蓮的情況。
而后接連的幾天,白天,慕連枝就忙活自己的事情、休息,晚上就去七彩坊見某人,小日子倒也過得風生水起。
這天,找了個借口又出了趟門,慕連枝先是去取了自己訂的紙錢,又叮囑老板把自己訂的紙人、紙車馬房等一干大件給送上侯府后門,才繞到去剛買下的莊園檢查了下開店前的備貨。
過了中元節后三天有幾個好日子,她也準備開張。
讓春苗把自己做好的加碼跟防偽標簽的布條交給負責人,又遞上了一張物什標價的詳細單據,交代好一切,慕連枝才帶人離開。
又去改建好的新店里也做了最后的檢查跟布置,最后一站,慕連枝還是去了百鳴坊。
房間里,她見到了明顯精神了不少的穆蓮。
知道她已經把家人送走安頓好、還在金媽媽這里暫時住了下來,掛了名還暗中達成了交易,慕連枝很滿意她的表現。
“你做的很好,最近他可還來找過你的麻煩?”
“七夕節后只來過一次,這兩天沒有,我放低了姿態、求饒了,也說以后愿意當狗做馬聽他的話、只求他不要再打我,他對我就沒那么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