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看還有什么明白的,目光隨即轉向了另一邊:
“平勇侯府?不知道老夫人是何病?可需朕讓御醫給你看看?”
心里早就打了幾個坎兒、做了幾輪心理建設了,起身的時候,老夫人的手還在抖,姜氏扶著她,也一并站了起來:
“謝圣上掛懷。”
“臣、臣婦的心病是舊疾,現已基本痊愈。三年前,老侯爺命殞戰場,臣婦接連遭遇喪夫喪子的打擊,傷心欲絕差點也跟著去了,就落了這么個病,具體是什么病臣婦也說不清楚,看了很多大夫不見好,后來機緣巧合遇到個游方郎中給了個偏方……”
“此方看似與尋常治療心悸的方子無異,唯獨需要心頭血為引。”
“當初老身是拒絕的,也并不相信,小輩孝順都爭搶一試,老身也是抗拒的,后來郎中說這方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合適,那味藥引也需要機緣之人碰運氣,為藥引也可做日常療養,就是效果會大打折扣,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
“后來,老身才知小輩挨個都用心頭血試過,只是不巧,只有老身的二兒媳一人的血有用,所以治病之初,她總是偷偷取血做藥引。”
“老身也是好了大半才知情,也算勉強保住了這條老命。”
“最近,家里出了點事兒,老身一急病就又發作了兩回,我這兒媳一向最是孝順,怕老身倒下家就垮了就又取了……”
“哎,沒成想。”
“老身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值得她如此?每次說她她也不聽,她都說自己年輕、沒事,老身看她傷口結痂了也真以為沒事……”
說著,老夫人還捏著帕子抹了抹淚,一邊姜氏也惺惺作態道:
“母親,您別這樣,您這樣弟妹可就白傷了,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您能好,為了我們一家和睦團圓、缺一不可,您可不能辜負了她一片心意啊。”
“您保重自己她才能更好。”
“您平時最疼弟妹,也是您對她好,她才愿意掏心掏肺。”
“要是可以,我們也都愿意替她受過的。”
……
又一陣窸窣嘀咕聲響過,就在眾人議論感慨的時候,突然一道冷嘲的聲音響了起來:
“吆,這怪事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啊,第一次聽聞有用人心頭血做藥引的,這一家子老老小小,親兒親女親孫子的血不管用,倒是一個外人的血特別,葛御醫,不知這是什么原理?”
出聲的是皇貴妃。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北堂翼心里其實也是一樣的質疑,垂眸,他掩去了眸底席卷的一片暗色風暴——
替身三年不走心,分手權臣急紅眼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