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場中明顯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都往慕連枝身上斜去。
慕連枝自然感覺到了。
但她沒有任何反應,眼神都沒躲閃一下,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她一淡定,眾人的興趣跟反應也隨之減淡,最后目光都收了回去。
沒忽略周遭的動向,慕連枝心里也明鏡一般,看來她跟北堂翼那點事,明里暗里侯府全知情,而且看這眼神,似乎桑夕也是知情的。
果然一家子齷齪的東西!
北堂翼成婚,對侯府、對她又是一個變數啊。
當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收回目光,老夫人又繼續道:
“北堂大人早晚都要成婚的,成婚也不一定會改變什么,但對方是誰就很重要了,這件事你也要留意著點,以免弄不好犯了忌諱招致禍患。”
“兒子明白。”
“以后行事更要小心謹慎了,兩個孩子跟輔國公府的事兒都要盡快促成才好,以防夜長夢多。”
“是~”
有一句沒一句地迎著,眼神同樣渙散,凌尉遲心神都是恍惚的,他刻意在此時提及這一茬,其實也是想看看慕連枝跟家里人的反應跟態度。
雖然有些惡劣,但自從上次發生了跟桑夕的意外后,他就像是食髓知味的貓兒,其實每天都在慶幸凌文湛的死。
他死了,他內心有種可以揚眉吐氣的暢快感。
以前侯府他最沒存在感,現在侯府上下就他最大。
而他此時此刻想地是如果以后北堂翼那邊放手了,這兩個女人他能不能全留下,就是不行,讓他擁有一段時間也成。
在場的所有人,屬她這個弟妹最風華絕代又溫婉可人,能得這樣的女子為伴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兒。
他怎么就沒早生幾年、早點遇到她呢?
如果是跟她有一兒一女那該是何等的圓滿~
可惜——
想歸想,面上凌尉遲可不敢有任何表現,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候。
事情說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不約而同地起身準備離開,轉身之際,慕連枝還不忘笑盈盈地又恭喜了大房幾句:
“大嫂真是好福氣,兒女雙全還都這般出息,恭喜大嫂、大小姐了。”
“嗯,同喜~”
姜氏心里也高興,可對上她那張臉,別說熱絡,最近她總是莫名的惴惴不安,拉著凌菲兒,她正準備加速離開,慕連枝的矛頭卻突然轉向了凌尉遲:
“還沒恭喜大哥呢,大哥辛苦。”
“不、不敢。”
同樣的因為存了覬覦之心,凌尉遲不自覺心虛地就緊張了下。
而他這一樣,姜氏抬起的步子猛地就頓住了,扭頭就看向了他,說句不中聽的,自家男人一撅屁股要拉要尿,她還是有點數的。
然而,不待她細辨,又聽慕連枝道:
“咦,大哥你這玉佩好獨特,是桑姨娘買給你的那塊‘筆走龍蛇’的嗎?我一直以為大哥更愛舞刀弄槍、不喜舞文弄墨呢。”
“不知能否借給我看看?”
“大少爺要高升了,我這當二嬸地正不知道送點什么道賀才合適呢,這玉寓意倒好,金玉樓出品,品質想必也不差,我至今記憶猶新,想必那‘蛇'一定也雕刻地栩栩如生吧?”
“如果合適,我就拜托老板也幫忙給大少爺定一塊,祝我們大少爺步步高升、前程似錦。”
冠冕堂皇地說著,慕連枝卻刻意咬重了“蛇”字。
桑夕敢給她找不痛快,她可不會慣著她,這不過是多給她個警告!
凌文湛死于尖吻蝮蛇之口,侯府現在對蛇這玩意可敏感著呢。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