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冷雨起來,北堂翼又把之前的問題結合著影六的回稟仔細問了一遍。
“桑束?”
“是,他是侯府的姑爺又是客人,今天來送年禮的,屬下原本想打暈他,動手之際又怕鬧出動靜或者出什么紕漏會給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一個猶豫看他沒動屬下就沒動,后來他自己跑了。”
看了眼一邊的影六,她才繼續回道:
“奴婢看到六姑娘在,也怕他出去招人來就跟在了他身后準備隨機應變,不想姑小姐也在外面,可能是跟著他過來的,兩人一前一后回了屋,奴婢等了會兒見沒什么動靜就回來了。”
“得知主上帶小姐離開了,奴婢就沒再動,想著白日跟小姐匯報了再說。”
拿起桌上的腰帶把玩了下,北堂翼的眸子驟然轉冷:
“還真是熱鬧。”
桑束真是好大的狗膽,上次的事兒他還沒騰出手跟他們算賬呢,他竟然翻墻摸到她的院子里來了?
算計她不行、他自己還妄想也分一杯羹?
真是什么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
是他的話暫時應該還好。
他心虛,現在大概率不敢直接往外胡咧咧,而且,他不知道屋里的人是誰、究竟是什么情況,動作的可能性就更低。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人顯然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不能留了~”
念頭一閃,北堂翼也呢喃出了聲:
“你們兩個過來。”
壓低嗓音,他吩咐了幾句:
“她醒了,就把昨夜的事兒如實告訴她、還有本閣的意思,她不想壞了名聲,本閣也得替她護著點,至于院里的那個丫鬟,盯好了。”
“是。”
“守好她,誰也不能傷她,不管是誰,必要的時候……殺無赦。”
丟下三個字,北堂翼起身,轉眼已經消失在了屋內,強冷的氣壓四面八方地籠下,抱拳,兩人卻噤若寒蟬,半天連反應都忘了。
……
這一覺,慕連枝睡得格外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洗漱的功夫,冷雨也見縫插針把昨夜的事兒全跟她說了。
一聽說自己的院子里翻進了人還可能撞破了那事,慕連枝一顆心七上八下、禁不住地面紅耳赤,心里也又把某人給問候了千百遍:
“嗯,好,我知道了。”
這一天,慕連枝窩在院里沒出門,不想,半下午的時候,沒來打過招呼的凌羽瑤竟然跑來告辭了。
偏廳里,兩人寒暄了幾句,凌羽瑤就提了提昨夜,而后便道:
“有些事,二嫂想必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這馬上年關了,安安又小,家里家外的我一個人難免忙不過來,你妹夫夜里也缺個人照顧,二嫂一個人,要是沒事不如去我那兒小住兩天?”
“二嫂就當幫我分憂吧,兩天就行。”
甩著帕子斜睨著她,凌羽瑤還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得慕連枝都想笑了:
“呵,小妹這是威脅我?”
“你要這么想那就當是吧。”
直身,慕連枝往下拉了拉領口,絲毫不怕露出身前一點清晰的青紫痕跡:
“抓賊拿贓、抓奸成雙,我那點事兒侯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小妹來我這兒之前就沒先去跟母親請示下?”
“就是不知道我這名聲要毀了最后誰更丟人~”
“小妹莫不是忘了自己做過什么?五十步笑百步!你一個有夫之婦爬上乞丐的床都不怕人非議,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會怕流言蜚語?”
“有些事兒大家心里明白就好,真要揭開了死地還不一定是誰呢。”
“我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