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雖不去春日宴,可春日宴還是如舊辦的熱烈。
各族王坐于上位,公子、公主等小輩們則在下座聚著,各自聊各自的話題。
因余望未入席,原本與她一席的余錦便坐到了蘇葉身邊,不停給他拿來新鮮吃食,臉上藏不住的歡喜,旁邊坐著赫四赫五一席,頻頻往這邊瞧著,一位張揚著不滿,一位心中有傷。余銘與璉族大公子白玉憫一席,一位衣著質樸,神色平靜,一位裝扮華麗,神色高揚,倒成了一對映襯。
白玉憫給兩人各倒一杯草露酒,端著酒杯湊到鼻下,滿是夸耀“家中的歡醪喝慣了,倒還是你家的草露來得清甜。不錯不錯。”說完便連斟了三杯。
余銘并不為此所動“璉大公子說笑了,一盞千金的歡醪哪是區區草露能比得了。”
“銘兄,你在意那酒的尊貴,我在意的卻是喝酒的心情啊。”白玉憫說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稍顯遺憾。
余銘還是淡淡,不與他多言。
白玉惘嘆道“虧我求了父王許久才帶我來宴席,你卻待我如此冷淡,之前尋你幾次都尋不見,如今宴席之上又不愿與我多說幾句。真要令我傷心了。”
“白兄哪里話,只是美食當前,不可辜負,才與你少言了。”
白玉惘笑道“那是那是,”又給兩人斟滿了酒,“說起來,你我雖都為國中長子,卻境遇迥異。你只需等待即位便可,我卻還有家中六兄弟,勾心斗角在所難免,現在能與你一同坐著吃酒,就已經很是為難了。”
白玉惘訴說他在國中處境艱難,余銘并不認同“白兄聰明才智在我之上,生為長子,又為弟弟所敬愛,父親所信任,何來艱難一說。”
“弟弟們敬我、懼我、有求與我,不過是我苦心經營的結果。而君心本就善變,我為了保住我的位置,也少不了一番作為。背后那些事,銘兄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要是能像你這般自在,不用思慮許多,倒還落得清凈”
余銘聽聞白玉惘一席話,思索這其中包含了多少故事,可看向白玉憫,他卻還是一臉笑意,一如既往,難以捉摸。種種思緒,隨同草露飲入腹中,不多相問。
各族王列于上位,這排位便沒有小輩們那么隨意了。
璉王與可麗王并座,彰顯兩國友好,靖赫兩國本為鄰國,自然并排,而赫與邊茜既有偏見,自然不會相鄰,其他還有真、單等素有世仇的國,那隔得更是甚遠。如此安排,也是可麗王有心。
座位是滿滿當當,人數比往年少了近兩成。為何原因,有些人心中明了,只是事關機敏,不便多言,而有些然不覺,也說不出有什么不對勁來。
上位還有一席無人坐。
“蘇公子,不知你父王為何今年沒來?”可麗王問道。
蘇葉正與余錦解釋著什么,見長輩叫他,回首答道“近日國中突增許多求醫之人,父王實在脫不開身,在下醫術淺薄,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派我來赴宴,還請各位族王海涵。”
可麗王自然理解,看了在座的一圈,又問道“怎么答育王也沒來?”
靖王笑道“還不是他那個寶貝女兒,平日里挺乖的人,不知怎么,突然鬧了起來,她爹束手無策,只能在家里看著,自然是來不了了。”
諸位王都是做了父親、爺爺輩的人了,談起這些兒女的事情,上了興頭,免不了多說幾句。
彬廷王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別人說什么都說好,只是與他說話的人多了,一時也不知應該回誰的話才好。
竭王向來是春秋宴的常客,不論路途多么遙遠都會趕來參加宴會,每次都孤身前來,不懼路險,儼然成了各國宴會的出勤王。而除了在宴會上的碰面,眾王幾乎想不起還有這么個族國。對竭王每次宴會必到的精神,眾王不知應該是可敬還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