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教士一案還未審定,軍中已漸漸謠言四起。
屈明離平日里也不常與大家交流,偶爾與耶齊等人在飯桌上說幾句話也算少的,可近日,周圍的氛圍卻比他還要沉靜。
原本將士們平日里總能說上幾句家中老母,兒女的事,有時興起了,鬧翻帳頂也是有的事,你一言我一語,比街上還熱鬧??扇缃?,桌上橫著的是審視、懷疑的目光,再也沒人敢多說一句,卻又想從別人的一舉一動中看出點什么來。
屈明離自然不想攪合進去,仍舊安安靜靜吃著自己的飯,與耶齊也不大說話了,以免惹出事端。
可事還是會找上門的。
“哎呦!”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似有些吃痛的感覺。
屈明離抬頭,正好瞥見一只伸回去的腳,地上摔著的,正是因為這一腳吃了泥的教衛。
“你長沒長眼睛!”他怒道,“你這腿要是不好使便不要了,省得出來礙人。”
那人聽了此話也不樂意“怎么說話呢你,怎么就不好使了,剛才不就挺好使的嘛!”說完大笑,一看便是故意尋事的。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被拌之人輕哼一聲,滿是不屑,“你們乾國,出的都是這般的流民飯桶,與流民飯桶計較,不是顯得我傻嗎?”
那人突然變了臉色“什么玩意兒?你區區一個宜國人又算是什么東西,敢這樣跟老子叫囂?!闭f話間便要揮起拳頭。
旁人忙上前拉著兩人,混亂間,總有些個誤傷的。
“哎呦,你還敢打我了,忘了一百八十三年前,你國怎么被我國打的了是吧?”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三十八年前,我爺爺就是跟你國打的時候沒的,我今日一定要報這個仇!”
“我與你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
如此,帳中的場面越來越混亂,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被扯了出來,好似不找個借口便打不了冠冕堂皇的架。
屈明離原想上去拉著點,不慎被誤傷后便不敢再向前,往旁一看,耶齊等人還站在一旁看戲呢!
這場架打得沒一個人能好好吃飯,帳中是被踩得稀碎的飯菜碗筷,教衛們大多都掛了彩。
等寧澤清與班飛來到的時候,見的便是這般狼狽的情形。
寧澤清大怒,將眾教衛連著副將班飛一齊訓了半個時辰,又定下嚴之又嚴的新規,仍不能徹底杜絕此類事件。
“你是說,幕后者的意圖,是要分裂軍中的凝合,好乘機行事?”
寧澤清點頭“以一案挑起各人心中的猜疑,人多了,這猜疑便會被放大?,F下已經人心惶惶,若是再過幾日,怕是這股情緒會越鬧越大,到時候,便不好掌控了?!?
時舒背著手在帳中繞了三圈“既是是在軍中挑撥各國將士的關系已是一大隱患,若是由此再生出亂事,更是難以挽回。你可有解決辦法?”
“有是有了,但是治標不治本,若要根除,還是需回國再處置?!?
“先將這情形穩下再說,你想好了便去辦。還有,那些細作,你現在可知道多少了?”
寧澤清搖頭“仍未知曉,不過臣已有了一計,能將其引出來?!?
時舒聽寧澤清慢慢道來。
第二日,寧澤清讓班飛重新整理將士名單,部整合,進行二次編隊,又讓他叫上屈明離一起做。
“你既知曉各國向來的恩怨,便將這些族國的人分開編隊,不得在同一隊中出現,”寧澤清對屈明離吩咐道,“還有,不管是新仇還是舊怨,都要將其考慮在分隊的范圍內?!?
屈明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為什么讓我來做這個?。俊?
寧澤清看了他一眼,不與他說話。
屈明離自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