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望許久都沒有走出自己的宮殿了,自從那座宮殿里出來之后,她便信守了諾言,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當(dāng)初的事,便以秦將軍意圖對厲王不利,而下了監(jiān)獄,革了職位。
之后厲王會如何處置,時望并不知曉,也懶得去猜。
厲王問過她,是不是很恨自己。
時望答了不恨。她知道厲王是在維護(hù)他自己的權(quán)勢,就像她當(dāng)初對付黃孟成一樣,只是這次的對象變成了自己罷了。
在君王眼中,只要起了疑心,便是不得不十分戒防的狀態(tài)。
時望本就是為了讓子襲更好,才繼續(xù)留在宮中的,若是自己失了勢,能讓厲王的位子坐的穩(wěn)固,倒也并不排斥。
在得知琪后懷了身孕后,厲王便整日整日守著她,一有空便去詢問宮醫(yī)情況如何。
這對厲王而言是一件大事,對子襲而言,更是非同小可。
在厲王不知該激動還是擔(dān)憂時,胎兒的母親卻心不在此。
“陛下,那日在偏殿中的事,是否還有沒如實告知的部分?秦將軍既然犯了滔天大罪,威脅您和公主的安全,為何不將他處死?秦將軍真的是罪魁禍?zhǔn)讍幔克直凵系膫瑸楹问切敝模繛楹螐哪浅鰜硪院螅鞅悴辉傺哉Z,只在宮中,連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厲王偏過頭,回答不出她的問題。
琪后要從榻上直起身子,又被厲王攔下,不讓她隨意亂動。
“本王真是想不明白,你與原平公主,難道不是勢如水火嗎?就到現(xiàn)在毫無證據(jù),你也仍堅持她有反心。既然如此對她,又為何總是為她說話?”
被她纏得久了,厲王也有了些撓意,可記掛著她身體情況不穩(wěn),便將話語說的輕了些。
本來他是想問既然你恨不得原平公主倒勢,如今情勢,不正合你的心意嗎!
可琪后聽了,卻帶上了哭腔,連淚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我是與公主為敵,可我從未想過要讓她死啊!她是我在子襲唯一的親人,她可以不親我不近我,甚至厭惡我,但我萬萬不能失去她這個親人!”琪后罕見地拉起了厲王的手腕。
但是這個動作沒有厲王想象中的溫馨,反而有些微涼的寒意。
“唯一的親人?那你將本王和孩子都放在了哪里?難道除了原平公主,別人你誰都不在意了嗎?”
這冰冷的語氣一下子讓琪后慌了神,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不敬之處,慌忙解釋道:“陛下……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太擔(dān)心公主了,才會胡言亂語的。”
她連道歉都只談到原平公主,可想而知她心中究竟什么是主要的分量了。
“好了,你好好養(yǎng)著吧,本王明日才來看你。”
厲王撥開了琪后的身,轉(zhuǎn)身離去。
而琪后在他身后喊著:“陛下,求你放過公主吧!”
在沒有受到失去的威脅時,人往往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留下什么的。
就像當(dāng)琪后還是鐘思黎的時候,便只想留在子襲,留在她姨母的身邊。
而當(dāng)時望讓她放棄時,又怪她不理解自己的付出,不讓自己繼續(xù)留在身邊。
由偏執(zhí)的思慮,甚至恨意,代替了原本的親昵。
沒有比失去一件東西,更能展現(xiàn)人心中的輕重了。
而在這件事情上,厲王看得出來,原平公主重于自己。
此事之后,朝中大臣許久沒有見過原平公主,甚至在人們的口中都甚少提到她。
而厲王則趁著這個機會,多多扶持自己的勢力,而原先與原平公主交好的,則漸漸趨于平淡無奇。
難得的平靜沒有持續(xù)多久。
時望在替春姑姑熬煮湯藥的時候,得到了厲王的旨意,讓她去牢中見一見秦將軍。
或許,這便是厲王對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