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感受不到背上人那微薄的呼吸。
緊貼的心口也感受不到往日有力的跳動。
"阿舟,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你別嚇我..."
季秋帶著哭腔說出這些話。
本就脆弱的身體中了槍,又在大雨中淋了那么久,就算是鐵人來了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她心頭,比之前許一夏拿著電擊棒威脅她還要害怕。
季秋頭一次感受到失去最重要的人是種什么滋味。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比前方的大雨更加澎湃。
就在快要跑出地牢時,背上虛弱的人開口了,毫無血色的唇瓣緩緩張開。
"姐姐...快走...你自己跑,別帶我,外面...還有..."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季秋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么。
但她絲毫不敢減緩腳步,久違的雨水拍打在她布滿細小傷口的頸部和臉頰。
季秋第一個想起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沈泊舟。
腹部中槍,雨水沖刷,該有多痛...
"走你個頭,你死了,我和你一起死。沈泊舟你總覺得你做什么都是對的,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原本還有微弱的熱氣拍打在頸部,那里本就有很多傷口,再小的動靜也感受得出。
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季秋有無數(shù)次想停下來看看背上的人怎么樣了,卻不敢。
她對莊園的地形不熟,期間走了不知多少岔路。
漫漫長夜是望不到盡頭的雨水和石磚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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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泊舟,你不準死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去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你知道,喜歡我的人那么多,只要我點點下巴,什么樣的人找不到?"
"我還會忘了你,你也會從我的世界中剔除。"
這一招果然有效,沉寂已久,季秋甚至以為一口氣沒上來已經(jīng)死了的人終于動了。
沈泊舟泛紅的手指一點一點扣住她瘦弱的肩膀,圓潤的指甲幾乎要嵌進的她肉里。
微弱到不可查的氣息變得急促,像是氣極了般。
"我...你...不準..."
最后也只吐出這么些個字。
沈泊舟確實要被她氣死了。
她還沒死呢,這個沒有心的人就說要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讓她氣絕身亡。
但也恰恰正因為這些話,令幾乎走到絕境的沈泊舟起死回生。
心愛之人當著自己的面說這話,恐怕就算是死,她也不會瞑目。
就這樣,瘦弱嬌小的女人受盡她這一身所有能受的苦將人背到躺滿尸體的入口廣場。
季秋根本來不及細看,耳邊接連響起的槍聲令她脆弱不堪的心臟顫了又顫。
她聽見熟悉的聲音沖她大吼上車。
槍聲愈來愈密集,就像在她身邊發(fā)出似的。
拉開滿是彈坑的車門,季秋連人一起撲進后座,此刻傷口的疼痛對她來講已經(jīng)變得微不足道。
不敢在外面多待一秒,誰又知道下一秒子彈會不會落在她的心口?
安撫好背后的人,她連滾帶爬坐上主駕駛。
車只能由她來開。
借著晃眼的燈光,季秋依稀望見古堡城墻上有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趕快離開。
雨夜咆哮的野獸再次睜開雙眼,一腳踩上油門,車子早已不見了蹤跡。
隨著車子離開,槍響戛然而止,剛剛還躲在暗處射擊的那群黑衣人尋著尾氣奔了出來。
末尾跟著一個女人,她神情凝重,眼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