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三善門眾人重新修繕三善宮。浩浩蕩蕩的黑龍軍團在姐妹們的分批帶領下,從長生山搬到了嵊界山。主峰上的三善大殿又重新煥發生機,鋼索吊橋連接的東南西北四座山峰上的堂口也再次熱鬧起來。
仙兒和紫茉整頓好滄瀾后,回歸三善門。龍三從南盈盈口中得知冷凝香突然消失的消息,擔心朝政無人打理,遂與龔琦睿等老臣保持著密切的聯系。陳公勉在三善門的力挺下,依舊掌管著廣寧、遂寧的漕運。
而嵊界山的天牢之中,達木提坐在刑架前,一臉憤恨的望著蕭勝。蕭勝被陳公勉抓獲后,一直期待冷丞相能派人前來搭救。因為他知道,自己對西域的背叛,是無法被達木家族諒解的。
也正如他所料,達木提對蕭勝的恨,絕不亞于對冷凝香的恨。若不是蕭勝背叛了自己,西域的將士也不會一面倒向冷凝香。更不會對身為西域駙馬的李笑笑施以屠害。
“蕭勝?我十四歲便上陣殺敵,你跟隨我征戰多年,我真不明白是什么讓你罔顧大義,背叛了我?”
蕭勝不語……。
達木提見他毫無懺悔之意,大失所望,心涼之下對他言道:“既然你執迷不悟,不知悔改。我和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我會留著你的性命,讓你親眼看著我奪回西域,看著我登基。我登基之日,就是你在西域百姓面前謝罪之時。”
“公主?……你殺了我吧!”
蕭勝實在沒有顏面面對達木提。怪只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相信了冷凝香的花言巧語。為了一個華而不實的大餅,葬送了自己半世的英名。夢想已經破滅,自己已經成為了西域的罪人。與其在萬人的唾罵聲中死去,還不如痛痛快快結束自己。
達木提看他說話了,終于可以有個泄憤的出口了,于是狠狠的揪著他的頭發,罵道:“你想死?沒那么容易!——你這個背祖離宗的叛徒,不僅背叛了自己的民族,還害死了我的丈夫。現在想一死了之?那我的恨,找誰來紓解?”
她激動之下,伸手從桌上抓過一把殘羹冷飯塞進了蕭勝的口,逼他吃下酸腐味道的食物:“你給我吃!吃!我是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的死掉的!”
蕭勝被達木提虐待,口中含著難以下咽的餿食。一邊咳嗽,一邊嘔吐。他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更沒想到達木提對自己的恨,早已超越了理性。被她這樣虐待,一種逆反心里迫使他惱羞成怒,攥著拳頭在刑架上掙扎嘶吼。
達木提看到他氣憤的樣子,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逐漸變大,變得滑稽,甚至變得瘋癲。
“——蕭勝?不用急,很快你也會嘗到失去愛人的痛苦。——哦,對了,我記得你不只有一個溫柔的嬌妻,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吧?”
蕭勝一聽這話,雙目瞪得圓圓的,停止了掙扎:“達木提?你想怎么樣?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都是我一人犯下的錯誤,與她們無關……。”
達木提止住大笑,用很辣的眼神望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不想她們死,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否則,我不會讓她們好過!”言罷,她瞪了一眼蕭勝,轉身離開了。
走出天牢,達木提淚如泉涌。她想起李笑笑的慘死,那駭人的畫面像噩夢一樣浮現在眼前。如果夫妻是站在天平兩端的人,用愛來維系著某種平衡。那么只要一人蒸發,另一端的人注定墜落。李笑笑的離開,讓達木提的心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閉目的瞬間,滾燙的熱淚被無情的擠落腮邊……。
達木提前腳剛離開不久,蕭勝便聽到牢內的拐角處傳來了沙沙地響動。隨后,一個穿著錦緞,梳著小辮兒,長相俊俏的小女孩兒,從黑暗的地方鬼頭鬼腦的探出了頭……。
木寶兒小心翼翼的四下張望,見牢間已無旁人,才大膽的跑到蕭勝面前。她看了看蕭勝那可憐的模樣,用稚嫩的口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