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侄女真是眼里有活。”顧姑媽笑著贊了句,其實更想說的卻是,難怪她二侄子老說,他姐是個雁過拔毛的。
不過過日子么,還就得她這樣的。
顧姑媽夸完又道:“飯菜都快好了,我正準備去屋場那叫人呢。”
“沒事,我這卸完東西,正好去還牛車,等會一道叫回來就行。”顧雪梅邊卸邊道。
“對了,姑媽,你幫我弄點熱水兌點鹽,完了拿兩把黃豆過來,我這次帶去牛棚喂老牛去。”
“行啊,我這就準備去。”等顧姑媽拿著說好的東西過來,才問道:“咋的,今天還得拿過去喂?”
“我今天不是,帶了這老高的東西回來?雖然多是蘆葦垛,不算太重,但還是拿去牛棚吧。
也讓人知道咱提供的伙食,可沒往死里使喚,省得有人嘰嘰歪歪的。”
在家里喂算什么回事,那牛吃得再好也沒人看見,萬一說自家心狠,又讓牛干活又不給吃好,豈不是冤枉?
把事情擺在明面上,起碼以后有人歪嘴的時候,也有事實依據將話撅回去不是。
顯然,這話顧姑媽也聽明白了,還滿口贊同:“沒錯,雖然這里大部分人都直爽,有什么說什么的。
但到哪也不缺那小肚雞腸的,這都還算好,但小肚雞腸還看不得人好的,可就完犢子。”
要不是趕著還牛車,完后好祭五臟廟,顧雪梅這會非得留下來細打聽不可。
不過,沒事,這段時間為了建房,時間忙不過來,等過后自己有的是時間聽八卦的。
將牛送回它自個的家,然后黃豆倒入食槽內。
喂摻了鹽的水之前,顧雪梅還特意找了牛的看護人問了問:“老叔,聽說牛吃鹽水補充體力,我給它吃這玩意行的吧?”
“當然行了,咋的,你還準備了這個呢?”那老叔一邊答,邊拿手指蘸了水往嘴里送了送,嘗過后道:
“就這咸味就成,看不出來,你這女娃調的還挺合適的。”
“嗐,我只聽說過這說法,鹽水可是我姑調配的,這不是老牛今個給我幫了大忙,給它加個餐么。”
顧雪梅也不想自夸,但是吧這鹽水又不像黃豆,吃得咋樣一目了然,水就不一樣了,要不是親自試,誰知道一個色里還加了料呢。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這事情做好了,怎么能不讓人知道呢。
雷鋒同志是全國人民學習的榜樣,她佩服這種人,但永遠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那倒是,聽說你今個拖了老大一車東西回來?那老牛受累了,的確夠格吃這一頓的。”
聽了這話,顧雪梅心里一個咯噔,幸好自己出來喂牛了,不然還真是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刻只得好聲好氣的解釋:“啥呀,看著多,其實都是蘆葦剁,我家不是新起的房子么,家什是哪哪都缺。
這不看見一大片蘆葦蕩就走不動道了,想著這東西雖然不起眼,但拿回來可是哪哪都用得上。
這不就帶回來了些,準備過段時間騰開手了,自家編點東西,也能省些耗費不是。”
“那倒是,這東西倒是哪家哪戶都缺不了的。”至于傳出來的話變味了,嘿,肯定是看見這事,第一個嚷嚷出來的人就沒安好心。
流言是誰傳出來的,他心里都有數了,一個大隊住了幾十年,誰什么性子,哪個不清楚的。
“對了,老叔,你姓什么呢?我這往后幾天,可還得跟您打交道,不知道名姓也太對不住您了。”
顧雪梅問道,不通名姓就還是陌生人級別,這怎么行?自家剛來,可得多認識幾個人才行,哪怕是走在路上,能連名帶姓的叫上一聲呢。
“我姓吳,你叫我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