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憂招來幾員近將,耳語一番,透露了自己的戰略意圖。
眾將士臉色各異地聽畢,皆是默然,嘴角悄然抽動后匆匆離去。
高句麗城的西門之上,惠真駐守此地,率領七千鐵騎堅守這一咽喉之地。
西門薄弱如喉,最為易攻,唯有人數上的優勢方可抵御敵人侵犯。
“大唐何故僅派出五萬軍卒?”
得知前線情報,惠真心頭疑惑不已。
按常理來說,這應是主攻之處。
“將軍,敵軍已至。”
一聲斷喝,驚動了沉思的惠真。他抬頭望去,烏壓壓的隊伍浩蕩而至,萬人氣勢洶洶,殺氣四溢,吶喊震天。只是在距城二里之外戛然而止,竟于高句麗士兵的視野之中操練開來。
平壤城中,將領們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怎會如此,不進反訓?此刻演練又有何用,我們斷然不會開啟城門投誠。
“嚴密監視,一刻不得懈怠。”
惠真眉心微蹙,無法猜透主攻西門的敵帥究竟在盤算些什么。
心中疑竇愈甚,擔憂程處憂這個小子玩什么詭計。眾人哪敢大意,此時三面圍城,兵鋒震耳,無不神經緊繃。
演練了半個時辰,一萬雄師擂鼓鳴金,疾返大唐營地。“七七三”
“將軍,他們,竟是在……做甚?” 一旁將領面帶驚奇。
營中,程處憂示意薛仁貴,后者一躍下馬:“弟兄們,隨我沖殺。”萬名精銳騎兵和輔兵齊吼,奮勇跟進,直面矢雨。防守的高句麗士兵急忙放箭,但箭簇落地,無傷毫發。
接近城墻兩里的距離,薛仁貴手勢一舉,馬陣迅捷列陣,再度演練。然而,即便如此,高句麗士兵仍如芒在背,緊盯著戰場,警惕未曾稍減。
又一個時辰過去,大軍撤離。不久,高順應程處憂之命帶領人馬趕來演練。一個時辰之后,高順領軍返回。
高句麗士兵見到高順離去,略感松口氣。然而剛放松些許,又有一萬兵馬沖至,重燃他們內心的緊張。西門外的氛圍猶如風中飄搖的草木。
大唐軍在城下厲吼,卻遲遲不動兵戈。城上高句麗兵士個個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十個時辰過去,守城士兵已被熬得筋疲力盡。
連日緊繃使得他們身心俱疲,相較之下,大唐軍卻從容不迫。每次操練只持續半個時辰,五萬人輪流出陣練習,休憩之時分毫不欠,斗志高昂。
薛仁貴、高順等人望城墻的敵軍,由衷地敬佩:“將軍,高明啊!兵不血刃,就讓高句麗士兵如此惶恐。”
高順目光中充滿欽佩地望著程處憂。這位程將軍不僅聰明,更為重情,高順愿為知已者赴死。
程處憂微微一笑:“攻防演習不可歇,其余三路若結束戰斗,這邊亦不停息,看誰耗得起。”
“諾,將軍勿憂,我等誓不下弦。”
五個萬人將領笑意回應。另三座城池的新羅、百濟及大唐軍隊整日激戰無果,夜晚鳴金撤退休整,次日再整兵馬。
坐鎮中軍大帳,李二面色凝重。決戰之際,確是艱難重重,今日一戰已有五千大唐士兵傷亡,未及城墻上陣殺敵。
“李兒,程處憂那邊有何動靜?”
李二目光轉向鳳翎衛將領。
“啟稟陛下,程將軍今日并未發動攻勢。”
鳳翎衛答道。
“未攻城?”
一時間,大唐將領面露驚訝,他們疲于廝殺,而這程處憂卻沒有動兵。鳳翎衛續道:“陛下,確實如此。然而他正不斷進行攻防操練,從清晨直至此刻未歇。微臣亦向幾位將軍求證,演練不會中斷。”
“這小子在搞什么?這不是鬧著玩嗎?” 張世貴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