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無辜的團子對上從遠探究的視線,瞬間警惕地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嗖”一下跳出了他的懷抱,眨眼就出現在了另一支樹干上。別以為它不知道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要去他自己去。
看著團子明顯抗拒的動作,從遠頓時難為地在下面的云曈和對面的團子身上來回掃視,突然,余光中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遠眼神一凝,直直盯上了那個慢慢接近云曈的翩躚身影。
是磷蝶。
跟那天他墜入長河蘇醒后遇到的那只蝴蝶一模一樣,黑色的翅膀上點綴著細細的靛藍,在黑夜中散發瑩瑩的幽光。
一開始他也不知道這種蝴蝶的名稱,后來也是看師父的手札才知道它叫磷蝶,外表美麗但是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只要被它腐蝕的肌膚幾乎沒有復原的可能性。
眼看著它離下面的云曈越來越近,從遠撫上腰間的匕首一把擲了出去。
“彭!”出乎預料的是,匕首在插中磷蝶身體的瞬間,一道鞭子也憑空襲來,狠狠將它打了出去。
“咣當!”從遠看了一眼被狠狠砸在地上的匕首,莫名從它身上看出了一點委屈。
“誰?!”云曈看著落在遠處的匕首警惕地站了起來,周身因為靈氣的激蕩,裙角無風自動,在皎潔的月光下像是翩翩欲飛的神女。
眼看著事情已經偏向未知的軌道,從遠頭疼地撫了撫額頭,縱身跳了下去。早知道這姑娘已經發覺磷蝶的身影了,他就不多此一舉了。
云曈看著從密林間走出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頭,“你怎么在這兒?”
“那什么,別誤會。”從遠將雙手豎在胸前,擺了擺手,余光瞥見樹干上的身影,眼前瞬間一亮,指著團子說,“我就是帶團子出來打打牙祭,無意間碰見你的。”
感覺自己找了一個好借口的從遠頓時松了口氣,要是讓云姑娘知道自己是跟著她出來的,還看見她哭了,小姑娘面皮薄,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場鬧劇,索性自己就裝作是巧合。
無辜背鍋的團子翻了個白眼,頓時背過身去,屁股對著從遠的方向。
云曈瞥了一眼樹干上那只兔子的背影輕嗤一聲,“怎么?幾顆流螢果還不夠喂飽你的兔子?”要不是大哥攔著,就算不能教訓這只兔子,怎么說也要教訓兔子的主人一頓。但是剛才······
云曈余光掃過那片被蝴蝶腐蝕的草地,慢慢收回了周身激蕩的靈力。罷了,看在他幫了她一次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他計較了。
蝴蝶飛行本就無聲,要不是剛才匕首的破空聲提醒了她,她說不定也不能好好地站在這里說話了。
忘了這茬的從遠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順著云曈的目光看去,立馬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夜間的落日森林危險重重,姑娘還是不要獨自行動為好。就像這磷蝶,看上去美麗無害,但是一旦被它沾上,就算是生肌丹也無法修復分毫。”
從遠往前走了幾步,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給云曈看了一眼上面的磷蝶,隨后以靈御火焚毀了磷蝶的尸首,隨手將匕首插回了腰間。
“謝了。”云曈看了他一眼有些別扭地小聲嘀咕了句。雖然她還是不喜歡他毀了大哥的流螢果,但是一碼歸一碼,人家救了她,當一句謝并不為過。
雖然云曈道謝的聲音很小,但是從遠離她也不遠,自然也就聽見了,眼底頓時就蕩起了一股明顯的笑意。
余光瞥見云曈眼角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的淚珠,從遠下意識地遞上了一方干凈的手帕,脫口而出,“姑娘擦擦吧。”
在看見云曈瞬間瞪大的眼睛,從遠頓時意識到了不好。本來就是假裝不知道她哭的,這下好了,怎么一下就暴露了。
云曈看著從遠懊惱的神色,嘴里想要辯駁的話語瞬間咽了回去,抬起胳膊用衣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