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讓開,他是跟他們一伙兒。他們害死了林杰他們理應償命。”即便是從遠擋在常奇的身前,魏別鶴依舊沒有收回手里的長槍。
“他并沒有參與,也曾試圖阻止。”從遠的唇線繃直,毫無情緒地道。
“你怎么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萬一他只是想借此逃過一劫呢!”魏別鶴雙目通紅地盯著從遠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但是從遠的臉色出奇的平靜,頓了頓道,“剛才那個杜宇親口承認了。”
“是嗎?他承認你就相信了。從遠,你到底讓不讓開?”魏別鶴的長槍微舉,對上了從遠的面門厲聲道。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逐日隊兄弟的人。
從遠沒有說話,只面色平靜地注視著魏別鶴的眼睛,一雙眼睛里無波無瀾,但是他的舉動已經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周圍的眾人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態度剛想上前勸上兩句,魏別鶴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
“好好好!真是好的很!”魏別鶴慘笑一聲,手上的長槍毫不留情地往地上狠狠一扎,常奇伏在地上的左手瞬間被長槍貫穿,突然的慘痛讓他驚呼一聲,但是從遠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魏別鶴看著從遠平靜的神色,右手猛地將長槍收回,眸光微冷道,“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就饒他一命。”只是今后他們這兄弟怕是做不成了。
魏別鶴雖然沒有把話說絕,但是在場的人都從他的神情上領略到了這層含義,從遠也不意外。
對著魏別鶴微微頷首,從遠這才垂眸看向地上的常奇,面無表情地道,“走吧。”
常奇聞言立馬拖著受傷的左手掙扎著爬了起來,向他們來的方向走去,從遠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聽著身后傳來的議論聲微微垂下了眼眸。
“到底不是我們逐日隊的兄弟,林大哥他們都沒命了他還想著饒別人一命。”
“就是,也不想想平時林大哥對他有多好,有什么好東西都是第一個挑最好的拿給他吃,他倒好,真是沒心肝的東西。”
“夠了!”陸錚鳴聽他們越講越不像話直接轉頭呵斥一聲,待他再回首看向從遠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大概走了有半刻鐘的時間,從遠這才停下腳步看著前面常奇的背影冷聲道,“你回去告訴你口中的大長老,就說是我從遠殺了他的兒子還有你的師弟們,讓他報仇別找錯了人。”
雖然今天魏大哥殺了他也能一了百了,但是在場的不止是逐日隊的人,還有云家的護衛。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與其擔心玄陽宗的大長老何時找來,不如將這些都攬到自己身上,他身上好歹還有師父留的諸多法器,逐日隊確是什么保命的手段都沒有。
常奇轉身猶豫地看了一眼,頓了許久才說道,“其實,師父有在杜宇身上留下一樣東西,據說可以看到他生前最后的畫面。現下恐怕已經朝著這里趕來了。”他原本是沒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畢竟不管怎么樣他都難逃一死,但是從遠既然將他放了出來,只要他不湊到師父面前,他或許還有機會活著,只要活著他就有機會將弟弟帶出來。
“是嗎?那就好。”從遠聞言幾不可察點了點頭。既然看到了更好,省的他費心遮掩了。
“那我就先告辭了。”常奇困難地躬了躬身。其實說這話他也有賭的成分,腦海中也曾閃過萬一他說出這話沒用了從遠會不會殺了他之類的想法,但是從遠既然決定一個人擔著,他莫名地就相信他不會殺他。
從遠微微頷首,卻沒有再回應他的話,轉頭就消失在了叢林中。
“噗。”不過走了十幾步路的功夫,從遠再也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口鮮血。
看著圍在自己腳邊急得打轉的團子,從遠不在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