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陳書最后的掙扎也變得無關緊要了。
瑩潤的丹藥被塞進嘴里,陳書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直接扣著嗓子眼干嘔了起來,只是那丹藥入口即化,即便是再如何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很快,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直接在陳書的心底逐漸蔓延開來,他的掙扎弧度也逐漸小了下來,只是通紅的眼眶、還有臉上混合交錯的眼淚和口水無一不再彰示他的狼狽。
如果說原本被從遠打敗他還有恃無恐,但是等到申川出現并承認和從遠之間的師徒關系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可是青川圣者啊,大陸上誰人不向往的強者,如今竟然是從遠這家伙的師父。
呵呵,真是可笑,那他費心得來的青陽君徒弟的身份又算什么?
感受著身體里快速流逝的靈力,陳書的身軀無力地砸在地上。
忍著刺眼的光芒,陳書費力地睜開眼眸看著逆光中的從遠低聲呢喃道,“原來服用噬魂草是這種感覺。”
“從遠,我不后悔對你趕盡殺絕,只后悔沒有親手殺了你。”
“你也不要覺得我心狠,如果你是我的話,你也會這樣做的,世家傾軋,本就如此。”
從遠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并沒有答話,他不曾經歷陳書所經歷的,自然不會知道他的心性如何。只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對于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他只會光明正大地競爭,不會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陳書喘了口粗氣繼續掙扎道,“只是不想你這么幸運,竟然會拜下青川圣者為師。”若不是有青川圣者,即便是從遠僥幸解開噬靈草的藥效,也會在今日遭到眾多勢力的討伐,迎接他的不會是眾人的善意,只會是無窮無盡的算計。
人心,就是如此。
身體內的靈力徹底消失殆盡,陳書眼底的最后一絲光芒也暗淡了下來,但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又冒出一絲奇異的光芒,“從遠,你的幸運也到頭了吧。我都感覺到了,你的靈力已經沾上了腐朽的氣息,行將就木的老人恐怕還沒有我剩余的時間久吧,我就睜著眼等著那一天。”
他雖然沒跟從遠交手上很長時間,但是從遠的靈力狀況如何他還是知道了,雖然靈力依舊強勁,但是已經沾染上了死氣,恐怕他的情況好不到哪兒去。
從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副洋洋得意的神態,喉嚨間的鮮血再也抑制不住地噴灑了出來,陳書的半邊臉都被染上了殷紅的鮮血。
看著從遠被易為春扶走的身影,陳書癲狂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眼角不知是因為生理原因還是別的什么,緩緩流出一滴眼淚,在殷紅的鮮血中滑出一抹細微的痕跡。
虛虛望著頭頂的天空,陳書的思緒突然就飄到了遠方。
從小到大父親就告誡到一定要努力修煉,讓他們陳家成為東臨國的第一世家,家族內部的爭斗和那些沒日沒夜的修煉,這樣看不到頭的日子在他聽聞青云宗的青陽君收徒的時候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父親讓他拜在青陽君的門下,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只是,半路出現了從遠這么個攔路虎。
他必須成為青陽君的徒弟。
于是,他用了父親給他的噬魂草。
事與愿違,即便是成為青陽君的徒弟也沒有讓他的生活松一口氣,青陽君比起他的父親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從來沒有真正放松過一天。
虛虛一笑,陳書在陳家大長老讓陳輝不要一意孤行的警告聲中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呵,世家,不過如此。
身為當事人的從遠已經被易為春扶了下去,青川圣者和藥谷谷主也緊隨其后消失在了原地。
任川流看著場上的一片狼藉也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