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堂上重新恢復寂靜,首位上白衣老者的視線才淡淡地落在從遠的身上,一雙無悲無喜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緒,良久才低聲道,“十七歲的靈王,前途確實不可限量。”
“所以弟子打算將這次的拜師宴和小遠的賜號一塊辦,這樣也更能彰顯我青云宗的實力。”任川流抓準時機朝著上首的白衣老者微微拱手道。這樣好的天賦,還是拜在他師叔的門下,這次他可要好好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開開眼。
白衣老者定定地看了從遠片刻,良久才移開視線淡淡地道,“你是掌門,萬事由你決定即可。”
“是。”任川流拱了拱手這才心安理得地坐回了位置。
雖然他是掌門,掌一宗主事,但是三位太上長老既然不在閉關,那這些關乎宗門顏面的事情還是要過一下場面的,不然又生了是非可就不好了,例如那一位······
任川流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斜對面的黑衣老者一眼,果不其然,只見那人眉頭一擰,又要開始找茬了。
“賜號原本就是屬于我們青云宗內部的事情,非要顯到別人眼前是吧?你們小輩這些輕浮狂妄的風氣可真要改一改了。再說了,這樣的小事還要跟我們說一聲,怎么?你還指望我們這幾個老家伙去給一個小輩賜號不成?”
青云宗賜號,一般是由掌門賜,但是他們三位太上長老的都在呢,自然也是他們的地位更尊崇些,由他們賜號自然也能增些光彩,只是,一個小輩的徒弟罷了,多大的臉面。
郝明中如此想著,直接斜視了一眼堂下站著的從遠,一雙眼睛里面有不屑、有煩躁、甚至還摻雜著些絲絲不明的嫉妒,復雜的很。
任川流聽著郝明中雞蛋里面挑骨頭的說法,眸光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怎么會?歷代弟子賜號都是由一宗掌門來,放心,就算是請幾位長老來給小遠賜號,也輪不到郝長老,郝長老大可不必如此憂心。”
真以為他多大的臉,師叔的弟子再怎么著也都輪不到由他來賜號,不過就是依附師祖門下的一個老家伙罷了,無非就是龜縮在宗內活得久一些,才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如今連他的徒弟都要超過他了,他還困在靈皇的境界久久不動,現在竟然還敢對這場拜師宴指手畫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你!”聽著任川流毫不客氣的話,郝明中的體內的氣血頓時上涌,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只是,如今任川流與他同為靈皇之尊,又是一宗掌門,他即便是輩份高也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臉皮。
“即便是如此,那敦祾殿也不是給他用的吧,你一個掌門還分不清這些嗎?”郝明中被懟的只能另辟蹊徑。
這件事情他一直記在心頭,敦祾殿是什么地方,千年的時間總共就開了三回,之前明明他千歲壽辰的時候想在敦祾殿開,都被任川流三言兩語給推阻了回去,如今竟然給了一個小輩拜師賜號,這讓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傳下去豈不是打了他的臉,平白讓人看笑話嗎?
“自然是分的清才給師叔和小遠開的。”任川流面色不改地點了點頭,繼續道,“郝長老來得晚不知道,敦祾殿可不是只有在歷任掌門接任的時候才會開啟,而是只有在歷任掌門接任的時候才會用到這么大的地方。”
青云宗的掌門繼任,這可是足以撼動整個大陸的大事,下一任的掌門性情如何,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整個大陸的發展走向,所以即便是沒有被邀請的各方勢力也都會親自來探查一番,更別談本身就需要的宴請的各方勢力的大能了,這樣一來自然要動用最大的地盤。
也就是說,沒有能力讓敦祾殿為他敞開的人,只是因為他的號召力不夠罷了,因為根本用不上那么大一塊地方,通俗點來說,就是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