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聲略帶不屑的輕嗤聲從男人的唇間溢出,江塘好笑地搖了搖頭,微垂的雙眸慢慢抬起,視線在從遠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龐上停留了一瞬。
眼波流轉間這才幽幽地開口道,“別,還是就現在吧。等到宴會過后各位掌門離開了此地,我還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呢。畢竟是別人的地盤,總要有人做個見證才放心。你說是吧?從兄弟?”
此話一出,在場青云宗那些沉不住氣的年輕弟子臉色微變。
他們青云宗是什么地方?在大陸上又是什么地位?不過是一個小有天賦的修行者也敢在這里叫囂抹黑他們宗門,真是不知好歹。
但是任川流這個一宗的掌門都沒有發話,他們這些年輕的弟子也只能無言地怒視江塘,稍微發泄一番心里的怒意。
不同于年輕弟子的憤怒,坐在上首的當事人和另外兩位主事人神色倒是沒什么變化,只是眼神淡淡地落在下首江塘的身上,眸光幽深中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不過,江塘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的這句話雖說是問句,但是卻沒有真正想要從遠的回答。
咄咄逼人的話音剛落,江塘的視線就已經掠過從遠,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賓客,恭敬地拱了拱手揚聲道,“還請諸位今日替江塘做個見證,江某今日實在是見才心切,這才想要向咱們大陸上的第一天才——討教兩招。”
著重落在第一天才的語氣落在在場賓客的心中,或多或少地都在他們心里掀起了一絲漣漪。
依照青云宗透漏出來的信息,這個從遠的天賦也稱得上是大陸上的第一天才,可是,若不是呢?若只是青云宗放出來的煙霧彈呢?
雖說在場有人見過那日這個年輕人所透露出來的氣息,確實是獨屬于靈宗的氣息,但是那日一頭詭異的白發,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所展現的修為是不是跟某種秘術有關,也許只是一時的強行提升修為,而青云宗的人卻就勢認下了這個謊言,借此穩固他們在大陸上的地位。
要知道近百年來青云宗在大陸上可是越來越低調了,這天才也是一年比一年少,就連當年被寄予厚望的青陽君這么多年也不過才入靈宗之境,至于那些存在于傳言中的老家伙,這么多年過去了都沒見有露面的,出了什么意外也說不定呢?
于是,眾人面面相覷間竟無一人譴責江塘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當然,也沒人敢真正應下江塘的話就是了,畢竟這里是青云宗,這些也只是他們的猜測。
現在反正有人愿意替他們試試這位新晉天才的深淺,又不用他們自己親自出面得罪青云宗,何樂而不為呢?
一片沉寂中,這些賓客眼觀眼、鼻觀心,有人舉起酒杯掩面,有人垂首整理嶄新光滑的衣袖,就是無人出聲應答。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動靜,江塘的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優越感的笑容,這些人啊,只要沒有人出聲阻攔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壓下心底的嘲意,江塘揚眉挑釁地看向了端坐在上首的從遠。
他今日倒要看看,這青川圣者拒絕他之后,收的這個唯一的徒弟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塘兒,不得無禮。”
就在現場的氛圍因為江塘的話陷入一片僵持的時候,坐在江塘前方的一個中年男子起身面帶歉意地朝著上首的方向施了一禮,“真是抱歉,這孩子從小被我寵壞了,不是有意攪和圣者的這次收徒宴的。”
中年男子說著暗暗瞪了身后的江塘一眼,剛開始說的時候他來不及阻攔,想著有此一遭或許能解開他這些年因為被青川圣者拒絕收徒之后積攢的郁氣,誰知道這小子越說越過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年輕人之間的挑戰了,這已經冒犯到青云宗的威嚴了。
況且這次的挑戰無論上面的那位是答不答應,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