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為春面色復雜地看著牧晚情的眼睛,聽著她恍若泣血般的聲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牧晚情從來都沒求過他什么,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求他,如果可以,他自然想滿足她一切的愿望,但,不能是她一心求死的愿望。
所以,這次不行,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絕對不能。
“晚情,有什么事我們等以后再說,這一次你先聽我的,之后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易為春不輕易做出承諾,可是眼下既然給了,就代表著以后不論牧晚情是讓他殺人還是放火,他都會做到,絕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只不過,眼下的牧晚情并不在意這些。
聽出易為春話中拒絕的意思,牧晚情悲傷的瞳孔逐漸變得空洞,恍惚間,從遠好像看到有一滴血淚緩緩順著牧晚情的臉頰劃過,不知是透明淚水染上了臉上的鮮血,還是那滴淚本來就帶上了鮮艷的顏色。
“青遠君,現在可以把東西交出來了吧。”
聽著對面的要求,從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一手要去扶住牧晚情的肩膀,一手將手中的玉盒遞了出去。
牧晚情雖然想要阻攔,但是眼下的她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連最基本的靈力都調動不出來,實在無計可施。
唯一一個想要阻攔交換的牧晚情構不成威脅,一切都在朝著預想中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從遠的左手即將拉住牧晚情肩膀的一瞬間,對面中年男子的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狠,右手狠狠朝著牧晚情拍去一掌,左手趁著從遠護住牧晚情的瞬間劈手奪過白玉盒,。
拒冬草他要,但是牧晚情這個罪魁禍首也必須死!即便牧晚情僥幸逃脫不死,這其中耽誤的時間也夠他帶著莊主離開此地,如今的他勢單力薄,對面還有一個易為春在虎視眈眈,他可不會盲目地信任這兩人。
帶著靈王氣息的一掌即便還沒有碰到牧晚情,從遠的眼神頓時一厲,不在拒冬草上同他糾纏,直接以靈化盾,自己也錯身一步攔在牧晚情的身后,牢牢護住了牧晚情搖搖欲墜的身軀。
“掩日!”一聲輕喝,還在地里插著數蘑菇的掩日頓時嗖地一聲飛了過來,在中年男子即將碰到中毒男子的時候堪堪擦著他的手腕飛過。
中年男子看著手上深可入骨的傷痕一陣膽戰心驚,如果不是他手縮的快,這會兒手腕已經落地了。
“別······別給他。”眼看著牧晚情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心心念念那株拒冬草,從遠頓時無奈地輕嘆一聲,“放心,不給他。”
原本他想著若是那人不在途中生事的話,他也有辦法將牧晚情體內的毒素暫時地壓制下去,直到他們去重新尋一株拒冬草,但是現在可是對面主動將手里的拒冬草拱手相讓,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將懷中的牧晚情交給迅速趕來的易為春,從遠直接掏出一個造型古樸的藥盒遞給了他,“她的情況不太好,你自己看著用。”
說罷從遠就已經轉身朝著中年男子的方向飛去,留下易為春看著手中的藥盒一陣怔愣。
“咻~”一陣利刃滑破空氣的聲音響起,玩得正歡的掩日一看到從遠加入戰局頓時有眼力見地飛回了他的手中,劍身不停地嗡鳴著。
“這位兄臺,這么匆忙是要去哪兒啊?”
“你想做什么?!”中年男子謹慎地看著他,腳步忍不住地想要后退,但是想起身后的男子還是勉強止住了腳步。
“閣下既然出爾反爾,那還是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吧。”從遠抬手拂去掩日劍身上的那股鮮血不緊不慢地說道。
在中年男子動手的那一瞬間,他們之間的交易就算是作廢了,既然他還是決定要牧姑娘的命,那這救命的解藥他也決定要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