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悄無人煙的密林,阮輕羅抬手揮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片荊棘,露出了后方一處山洞的入口。
“你醒了啊。”看到抱膝坐在云昽身邊的云曈,阮輕羅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她還以為這位還會昏迷上一段時間呢。
畢竟,她可沒有足夠信任的煉丹師來為她們治病,這些日子也是她自己儲物戒指里各式各樣的療傷丹藥換著來的,也不知道哪個管用,現在看來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嗯,多謝輕羅仙子出手相助。”云曈聽到聲響呆呆地仰頭看了一眼阮輕羅,瞳孔因為長時間的凝視有些泛紅,看上去格外可憐。
阮輕羅看她這個樣子,之前準備的等云曈醒過來挖苦的話都默默咽了回去,語氣僵硬地道,“要不是你倒在蒔花宮周圍的地界,我才不想管你呢。”
那天她得知云家兄妹叛逃的消息后想要回宮求證,最后還是跟上了半路上遇到的那個白色身影,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山洞里一身狼狽昏迷不醒的云家兄妹,那只兔子正在她們和一只獵物身邊來回地轉著,莫名被她看出了一絲煩躁。
后來還是她給云家兄妹一人喂了一顆辟谷丹,跟那只兔子解釋了一通才算完。
她不懂藥理,也不敢擅自請來煉丹師為她們治療,因為她不能保證那名煉丹師不會把這兩人的位置透漏出去,連累到她最后再累及到蒔花宮。
原本她的打算是讓那只兔子去找它的主人過來,但是又想著一只兔子亂跑的話怕是會被人吃掉,再說云家既然發布告示,這個消息應該已經傳到從遠那里了,剩下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無奈,她只能將自己現有的各式療傷丹藥給這倆兄妹喂了個遍,見她們大半個月都沒有蘇醒的跡象這才想著下山到驚歲閣在買些別的丹藥,巧的是云曈這就醒了。
“吶,這些是我新買回來的丹藥,你既然醒了,就給你哥哥用吧,多試試說不定哪個藥就對癥了。”
阮輕羅將手中的幾種丹藥瓶都遞了過去,但是云曈卻沒有接過,只是勉強勾起一抹笑容道,“多謝輕羅仙子好意,只是,這些都沒有用的。”
那藥是先下到她身上的,所以她知道那東西摧毀的是人體的什么,都是她害的哥哥。
看著云曈默默把自己抱成一團,雙眼空洞地看著云昽的樣子,阮輕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煩躁地轉移話題,“那只兔子呢?它不好好在山洞里待著還亂跑,非要被人抓著吃一頓才能長記性。”
阮輕羅下意識地以為團子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子,那天被她碰巧遇到時逮到的獵物也是撿漏別的靈獸的食物,生怕它出去就被人或者獸給吃了。
她哪里知道團子是太煩躁了,每天守著兩個昏迷的人,即便有再多的丹藥嗑也不快樂啊,但是臨走前遠遠又特意跟它囑托了,除非他主動找來,不然不能離開云曈,沒辦法,不能離開就不能離開,但是它也要透透氣,所以在憋了大半個月后終于忍不住在山洞外留下自己的氣息就出去狩獵去了,它也要吃點別的換換心情。
聽阮輕羅提起兔子,云曈這才有了點反應,“團子也在嗎?怎么沒看到它?”她一心都是自己又連累了哥哥,一時間都忘了是團子帶她們出來了。
“我前段時間來的時候它還在呢,現在大概是出去了,你別急,它自己應該會回來。”她可沒忘自己和從遠被困在那處地宮的時候,從遠說過那只兔子記得云曈的氣息,哪里用得著她去操心。
聽著阮輕羅的話,云曈有些麻木地點了點頭,視線繼續虛無地放在云昽的身上,安靜地沒有一絲人氣。
阮輕羅不習慣她這副模樣,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準備帶你哥哥去哪兒?”
“我不知道。”云曈沉默了一會兒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