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掃過信上短短幾行字之后,從遠的面色依舊如初,這讓注意觀察他表情的易為春幾人心中的算盤頓時落了空,阮輕羅看著從遠平靜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只是隱隱有些忐忑。
“阮姑娘知道宮主所言何事嗎?”從遠合上手中的信箋抬眸看向阮輕羅,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似深海般的靜謐。
看著這雙眼睛,阮輕羅深吸一口氣還是放棄了隱瞞,如實地說道,“大概能猜到一些。”
聽到阮輕羅的回答,從遠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還是將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我想,宮主所言之事還需要阮姑娘看過之后才好決定。”
畢竟其中關乎的是阮姑娘接下來兩個月的行程安全問題,當然要問過本人的意見。
看著師父信中所說不需要從遠賠償任何損失,只要從遠接下來兩個月帶著她,過往一切都可以不再追究,需要的話及時出手保護她的安全算她欠他一個人情的時候,阮輕羅的薄唇微張卻久久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師父竟然會為了她這么輕易地許下一個承諾。
“若是按照宮主所說的兩個月的時間為期,那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估計全程在尋找如何醫治云兄的路上,過程可能會很枯燥,但是姑娘的安全不必擔心,我也不會要宮主的這個人情,就算是報答阮姑娘出手救下云家兄妹的恩情,只是,這一切還是要看姑娘自己的意愿。”稍微給了阮輕羅讀完信箋的時間,從遠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明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原本從遠開口的意思是想給阮輕羅參考要不要加入他們隊伍的信息,但是這番話直接讓阮輕羅跑偏了關注點,連滿腔對師父感動的情緒都凝滯了,一臉茫然地抬眸問道,“啊?你們難道不要啟程去東臨國的菁英會嗎?”
“什么?”這下一臉茫然的換成了從遠,而在場知情的其他人事一時之間也變了臉色。
“你不知道?”阮輕羅也有些訝異從遠的態度,按照從遠如今的名氣,菁英會若是不到場的話到時候一定會非議不斷的。
一旁圍觀的方朔和杜長夏也有些驚訝于從遠茫然的樣子,他們就是知道接下來菁英會的時候才會腳步不停地往這里趕,就怕耽誤后面菁英會的時間被各家的長老訓斥,想著之后跟從遠他們一起往回趕就是了,可是從遠竟然不知道。
看著從遠不像是作假的神情,兩人的視線默契地投向了從遠身后不遠處的易為春,然后就看見他已經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嗡嗡道,“我……我給忘了。”
這也不能怪他嘛,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二十年一度的菁英會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之前聽過就忘了,誰知道今年就要辦了,他就說舅舅怎么會無緣無故地跟他說讓他注意時間,別錯過今年的盛會,他當時只當是有什么好玩的,絲毫沒往菁英會的方向想。
“那青云宗……”杜長夏有些不確定地提了一嘴,他們宗門這么放心從遠一個人在外面跑嗎?這種大事都不提前通知一聲,萬一被什么困住腳步趕不上不好看了嗎?
“估計申伯伯也以為我們還在南漓國,所以還沒傳消息過來。”易為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聲。
事發突然,他和小遠來西齊國又沒跟申伯伯報備,而且云家兄妹這種小輩之間的事估計也傳不到申伯伯那里,他應該不知道他們已經不在南漓國了,估計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畢竟依照從遠靈王的實力,沒有他這個拖后腿的,即便是遠在大陸的最西面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趕到。
“必須要參加這個菁英會嗎?”從遠從幾人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不由得皺了皺眉。現在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云兄的性命,至于所謂的菁英會,青云宗杰出的弟子,少他一個應該不算什么。
“恐怕……是的。”易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