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應該拿什么東西給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見面禮比較好?”躺在一處木制簡雅躺椅上的從舜欽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單手托腮,中指微曲,自然而然地抵在自己的唇邊,白皙的面龐上一時有些糾結。
那株還魂靈草雖然是從遠需要的,但他那是為了救人,并不是給他自己的禮,現在想來用它作為見面禮終究還是太單薄了些,沒有多少心意。
只是,還有什么能拿出來給自己這位堂弟做見面禮的呢?
“法器?丹藥或者靈寵?好像都不行。”沒等對面的人回答,從舜欽就已經自問自答否定了自己提出的所有答案。
法器的話,論什么也比不過從遠手中的那把神器;丹藥他一個丹宗也不缺這些,而且身邊還跟著藥谷未來的主人,要什么丹藥沒有;靈寵又大多是姑娘家的小靈獸,市面上出售的靈獸再兇悍也比不過從遠的那條六階蟒蛇,那可是堪比靈皇的存在。
絲毫沒有頭緒的從舜欽食指有些煩躁地在身側的扶手上敲了敲,往日里家族弟子實力不強的時候她會恨其不爭,督促他們努力修煉,但是現在來了個實力太強的好像也不太方便,搞得她連出手的地方都沒有。
略顯沉悶的敲擊聲在不大的小院里接連不斷地響起,但是卻絲毫沒有打擾到一旁那個身影看書的動作,手中的書頁依舊不緊不慢地翻動著,但是看沒看進去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我問你話呢?你聽到了沒有?”兀自焦躁的從舜欽看著旁邊的鐘離昧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心口的氣頓時更不順暢了。
她原本是想去問從流謹那小子的,但是想著他肯定也是要準備見面禮的,索性就來找了鐘離昧,雖然比從遠年紀大了一些,但到底是男子,也當過她的弟弟,應該能給她提出一些建議。
至于自己主動來找他丟不丟臉這個問題,反正她這臉都丟過一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諒鐘離昧這家伙也不敢嘲笑她。
還有一點就是她有些不放心,早上她來拿還魂靈草的時候鐘離昧給的太痛快了,要是他多問上幾句說不定她就不來了,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就給了,這就有點奇怪了。
這小子多思,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呢,她怕她不來他能給自己憋屈死。
結果現在她來是來了,還是她一個人在這兒苦思冥想,他倒是一句話都不說。
“你自己不是都已經說完了嗎?”鐘離昧頭也沒抬地回了一句,手上翻書的動作不停,但是心底卻早已翻江倒海。
十幾歲的少年?他不用想都知道從舜欽是要送給誰。
不就是那位青遠君嗎?不然至于一大早跑來找他拿那株還魂靈草,眼下還為見面禮的事情煩心,他還是十幾歲的時候都沒見過從舜欽費過這樣的心思。
腦海中翻江倒海地想著,鐘離昧的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手下被他攥成一團的書頁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緒并不平靜,只是對面堂而皇之霸占了他躺椅的從舜欽卻沒有任何發覺,只盯著頭頂翠綠的樹葉聲音憤憤道,“所以不是問你嗎?”
“不知道。”
聽到鐘離昧帶著涼意的聲音,鐘離昧有些奇怪地半支起身子斜了他一眼,“你這是什么態度?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我不是說了嗎,不白拿你的,你的病情和壽命從遠還是會如約給你解決的。”
雖然自己跟從遠解釋了是賠禮,不用他來操心,但是從遠既然提出來了她也不好拒絕,畢竟這件事情對鐘離昧百利而無一害,他能多些壽命,她也為他高興。
“我沒有生氣,至于還魂靈草,那本就是你的東西,你拿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用告訴我你給誰了。”鐘離昧嘴上雖然說著沒有生氣,但是卻忍不住調轉了自己身下的座椅,從面對從舜欽到與她身下的搖椅平行,只剩一邊側臉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