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在那日他們不歡而散之后,依照從舜欽的性子,一輩子都不會再主動見他,但是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就來了,但卻不是為了他而來,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為了幫他得到他想要的還魂靈草,她連自身的驕傲都可以放下。
他何曾見過她為了誰低過頭,可是如今卻有了。
思緒翻涌間,鐘離昧到底還是沒忍住心底的醋意,不甘心地開口問道,“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你說什么?喜歡誰?”從舜欽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一臉茫然。
“從遠。”鐘離昧嘴里憤憤不平地道。
明明從遠的年紀比那時的他還小上一些,如果知道她會喜歡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當年的他又為何不能爭上一爭呢?
只是,鐘離昧這滿心的憤恨還沒消解完就被自己的率先潑了一盆冷水澆了個干凈,是了?人家是天賦卓絕的少年英才,他是什么?他憑什么爭?
他連一丁點的修行天賦都沒有,修行者的壽命以千百年計,可是他的壽命可能連短短的百年都沒有,連陪著她直到白頭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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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丟人的時候,鐘離昧有些狼狽地站起了身子,匆忙間小腿撞到了身后的木椅也沒有停頓,只來得及背過身子低聲道,“是我唐突了,從少主還是請回吧。”
“我喜歡他……”干什么?從舜欽質問的話說到一半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慢慢坐直身體望著背對著她的鐘離昧許久沒有說話,良久才悠閑地往身后的躺椅上一趟,改口幽幽道,“我確實是挺喜歡他的,從遠長得好,天賦又好,又講義氣,身居高位卻絲毫沒有那些公子哥身上的壞習慣,這一細數真算得上是大陸上頂好的少年郎了。”
背對著從舜欽的鐘離昧并沒有注意到從舜欽面上一閃而過的狡黠,因此也就信了她的這番話,原本就失落的心臟像是被泡進酸水一樣,一時間又酸又澀,但是卻沒有一點立場再說些什么。
他只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舉動在從舜欽的眼里一定是可笑之極,絲毫沒有轉過身的勇氣,心慌意亂之下也沒了再繼續待在她身邊的心思,努力壓抑著心緒聲音沙啞道,“那就祝少主得償所愿。”
“……借你吉言。”從舜欽看著鐘離昧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什么,但是想起之前鐘離昧的那些舉動還是悠悠地擺了擺手,繼續扎上一刀。
誰讓這小子每天這么多心思都憋在心里,竟然為了他那些心思編了個謊話騙她十年,真是心狠啊,她不回敬他些什么,她自己都過意不去。
而且嚴格來說,她也不算是說謊,從遠這樣的堂弟誰不喜歡,她可是從家的少主,家族中的弟子實力越強就代表家族越興旺,而且是會在她的帶領下。
從舜欽一想到將來的盛況就一點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將雙手枕在腦后悠閑地閉上了雙眼,臉上的笑意不知想到什么也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她之所以會愿意聽父親的話來要那株還魂靈草,不光是因為從遠是她的堂弟,鐘離昧也占其中一點,但是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父親心里其實是對小叔有愧意的,所以她也不介意為了從遠低頭,想著能稍稍彌補他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
她到現在還記得小叔的命牌突然黯淡下來的那年,在四處也尋不到小叔蹤跡的時候,她撞見過父親在祖父的靈牌前請罪。
父親說,若不是小叔顧念著他的心情,不會剛剛有了自保之力就出門,直到父親離世之際才會回來,他總覺得若不是自己對小叔不好,小叔也不會選擇一直在外面飄蕩,直到最后失去蹤跡,性命垂危。
這十多年來父親一直都不曾放棄尋找小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