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甫落,鄧不利多忽然自長袍口袋里取出了懷表。
有意無意地讓德拉科得以瞥視,表面上,十二個指針匆忙。
“今天說得夠多了,就先到這里吧?!?
鄧不利多突兀地說著,一言甫畢,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格林沃德。
在德拉科還來不及感到驚奇之際,看到一滴淚滴悄然滑落眼角,沒入長須里。
格林沃德也緩緩閉上那正常的單眼,獨留白瞳圓睜,壁如滿月,輝映著鄧不利多鼻梁上的雙半月牙,盈缺如何,卻只有兩人心底知曉。
德拉科只能在旁看著,兩人無疑在交流著什么,只是顯然也用上了什么自己不曾知曉的魔法,讓德拉科無以窺透他們沉默里的秘密。
就這么靜靜站著,直到格林沃德再次睜眼,鄧不利多教授走向自己。
“我們也該回去了,德拉科?!?
說著舉起手,任德拉科牽上,背對格林沃德,面向石窗,沉重而緩慢地闔上了眼。
“再會了,蓋勒特?!?
“一路順利,阿不思。謝謝你,德拉科?馬爾福。”
在德拉科還在深惑難解之際,隱隱察覺鄧不利多似乎低聲嘆息。
沒能來得及反應(yīng),已經(jīng)感受一股拉力牽扯自己。
“終有一日,你會明白。”
在天旋地轉(zhuǎn)里,德拉科腦海又回蕩著格林沃德送入心里的贈言。
很快地,熟悉的草香撲鼻而來,踏著包鞋的絲襪也再次感受到濕氣浸潤。
“教授...”在踏入校園,走回城堡的路上,德拉科終于忍不住低聲叫喚。
鄧不利多停下腳步,眼神溫文。德拉科看著老校長,心底兀自猶豫。
想起了他與格林沃德施法之際,那截然不同于黑魔王的氣質(zhì)—
詩畫般的畫面深處,出乎自然地散發(fā)令人敬仰生畏的高雅。
幾番掙扎,終究還是開口:”為什么…在審判室外頭的時候,您一眼也不看看哈利呢…?”
鄧不利多聞問,側(cè)過身去,一言不發(fā)地朝城堡走去。
德拉科只能忍住心里冒犯校長的焦慮,低下頭,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后。
直到將踏上城堡臺階之際,鄧不利多才回過身,輕聲開口:”德拉科...”
抬起頭 看著那高大的人影,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今晚,老者臉龐上的皺紋似乎被什么斧槌鑿刻,更顯深刻。
無聲對視了片刻,才再聽聞鄧不利多開口:“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訴哈利我們的課程。但在那之前,先好好休息吧。”
鄧不利多說完,留著德拉科獨自蹙眉,頭也不回地走入城堡。
——
與過往煩心之余,還能期盼每周與西弗勒斯的課程不同,那夜之后,德拉科再也沒聽過鄧不利多教授關(guān)于下一次課程的安排。
這將她扎扎實實地拋回校園生活的繁瑣里。
五年級的學期遠比想象的還要忙碌,總是在課堂與復(fù)習間奔波往返。
不敢想象在魁地奇賽季開始之時,自己會必須犧牲多少的睡眠。
但這還不是最磨整心緒的事。
整整一周,除了與格蘭芬多共堂的神奇動物飼育學上,與哈利再沒有什么大的交集。
即便課堂里,哈利似乎也為格拉普蘭教授取代海格而暴躁非常。
除此之外,她對諾特的另眼相對,看來只讓哈利想起開學夜里,自己與諾特的互動。
無助之余,依舊不斷說服自己,哈利目光里的冷漠與疏遠,只是多心的錯覺。
但就算如此微薄的自我安慰,漸漸地也無法延續(xù)。
向來在禮堂用餐時的眼神交錯,已經(jīng)逐步淡成回憶。
盡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