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塔納托斯的問話,白母牛也不回答,只是不停哭泣。
塔納托斯嘆了口氣:“我先把你從流沙里弄出來,得罪了。”
說完他伸出手去,插進流沙,托住母牛的肚子往上一舉,直接將母牛從流沙里抬了出來。
母牛撲騰兩下蹄子,站到了旁邊堅實的地面上。
塔納托斯又看著她,問:“神后,是不是這永夜之地深處對你的神力壓制太大,你變不回人形了?”
母牛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你也不能說話嗎?”
母牛閉著眼睛沉默。
塔納托斯不忍心逼她,就道:“那好吧,你不必說話,跟著我走就行了,我帶你回去。”
說完轉身往金字塔之外走去。可是白母牛卻原地站著,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
塔納托斯奇怪:居然不走?這鬼地方難道還有什么可留戀的么?
他問道:“神后?我們該回去了。”
白母牛還是一動不動,閉著眼睛甚至沒有看他。
塔納托斯心說這莫不是生我的氣了?因為我是菲羅忒絲他們的兄弟,剛才又對他們關心愛護,跟他們同仇敵愾,這是遷怒于我了?
以赫拉的小心眼不是沒可能。可是塔納托斯跟菲羅忒絲他們談話的地方在大殿那邊的甬道口,離赫拉被困住的流沙坑很遠。這大殿這么大這么空曠,聲音很容易散掉,赫拉的神力又被壓制,跟個普通的母牛沒什么區別。除非他們故意大聲說話,否則赫拉應該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內容。
“神后,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傷害,心中悲傷憤怒,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不管怎么還是先回去。”塔納托斯耐心勸道。多的話他也不敢再說,比如什么回去稟報神王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之類的……那不是害了菲羅忒絲他們么?再說這糗事赫拉想不想讓宙斯知道還不一定,塔納托斯決定只要把赫拉帶回去就算完,其他事一律不管。如果宙斯要找菲羅忒絲他們算賬,還得提醒那六位兄姐藏到永夜之地深處去。
可是赫拉吃了稱砣鐵了心,呆呆站在原地,就是不走。
塔納托斯心說我哪有空跟你在這數沙子玩,我從斷崖掉下去修普諾斯還指不定急成啥樣呢!好言相勸不聽,真當我治不了你是吧?
就見他深吸一口氣,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輕浮曖昧神色,緩緩說道:“神后你不愿意走,難不成——”他看了一眼趴在遠處的健壯的黑公牛,“難不成真的是跟那頭牛十分享受,還沒盡興,所以戀戀不舍?”
赫拉的母牛眼立馬睜開,瞪得大大的盯住他,其中滿是怒火。
塔納托斯渾然不顧,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回避,等神后跟那公牛盡興之后,再帶你出去。只是——”
他拖長音調:“只是你們之前已經大戰三天三夜,都沒盡興,實在神勇。如今再戰,還不知道要幾天幾夜。我給神后出個主意,不如咱們將這公牛一塊帶走,讓它陪在神后身邊,日夜服侍,豈不美哉!”
赫拉的牛眼中已經再次噙滿淚水,悲憤哀怨盯著塔納托斯,似乎在責怪他竟然狠心說出這種話來。
塔納托斯可不慣她毛病。一不是我媽二不是我女人,誰有功夫陪你在這兒多愁善感。
他收起臉上的輕浮曖昧神色,冷哼一聲,道:“永夜之地的兇險不用我多說。如果神后覺得這里是你品味哀傷自怨自艾的地方,請便,但恕我無法奉陪!總之現在我要走了,你不跟來,就與那公牛廝守一輩子吧!”
說完展開雙翼,都不用走的,直接飛向金字塔外面去了。
赫拉原地呆了一瞬,卻只能忍著悲傷憤懣,撒開四蹄奔跑著跟上。
看到塔納托斯飛走,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