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去了一邊接電話。
陳漫還接受不了這個戲劇性的轉變,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范哲走回來的時候,沈繼已經站在了陸知的旁邊。
他低著頭:“總、總裁。”
他本來還在爭取,求著領導幫他在總裁面前說說話,經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如果只是開除你,反倒是個好消息,好好道歉吧。”
這話點醒了他。是啊,他借著Mou的名義招搖撞騙,只要沈繼想,送他進去吃牢飯都不成問題。
沈繼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臉上帶著笑,他往旁邊給了個眼神。
范哲立馬側身:“King、King老師,對不起。”
他九十度鞠躬,聲音顫抖。
只要King能原諒他,他就有一線生機。
經理說,他們這位總裁向來是聽King的,King說什么他都行,畢竟是公司的搖錢樹。
現在光是King的名氣就值九位數。
陸知不知道在回誰的消息,沒理他。
良久之后,她才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開除就行了。”
沒說要起訴他,也沒有拆穿他,范哲松了一口氣。
然后陸知掃向陳漫:“到你了。”
陳漫捏著拳,指節泛白。
“陸知,你別太過分!”陳漫旁邊的女生站了出來。
“過分嗎?”陸知笑了,“我不覺得。道歉,回去后再把衣服扒了還回來。兩件事,懂?”
現場,除了女生,沒一個人站出來幫陳漫說話。
江宏遠都奉若上賓的人,他們怎么也不敢得罪。
先前巴結范哲的那群人甚至有些后悔,怎么沒早點看清楚局勢。
女生還要說什么,被陳漫拉住。
她咬著唇,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擠出一句話:“對不起!衣服我回去后會還給你的。”
陸知轉向陸家的人,收斂了周身氣勢,眼角略微往下一壓,整個人的氣質立馬就變了,柔和了不少。
“爺爺,我先走了。”
陸興懷是有些愧疚的,只能點點頭,連開口讓司機送她這話都沒能說出口。
陸知來,引起了一場風波,在眾人心里,這場風波尚未平息,她又離開了。
沈繼很快跟上去,在電梯門關上之前擠了進去,笑呵呵地問她:“什么時候回公司?”
陸知一副乖乖女的模樣:“高考之后吧。”
沈繼忍不住笑出聲:“你那個成績就別參加高考了吧,免得禍害別人。”
陸知沒理他。
陸知在低頭回消息。
沈繼偷偷看過去,屏幕是防偷窺的,什么也沒看到。
“跟誰發消息呢?”
陸知斜了他一眼
沈繼比了個OK的手勢:“明白明白,要我管。”
電梯門開。
“你現在住……”
“沈繼!”稍遠處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他抬眼看去,是穿著白色背心灰色短褲一副小區里打太極的老大爺模樣的老家伙提著超市的袋子被禮賓員擋在了酒店門外。
“我先走了,電話聯系啊。”
陸知看去,沈繼剛跑到沈父面前,就被后者揪住了耳朵。
沈繼偏高,為了將就沈父只能彎曲著身子,沈父扯著他邊走邊說罵罵咧咧的。
即使不過去,陸知都能想象得到沈父在罵些什么。
而透明玻璃右前方,還站著一對父女,穿著中學校服的女兒搖著父親的手,應該是在撒嬌想要什么。
四周夜晚的陰影開始彌漫,唯有那對父女所站的位置遺留了一束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