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戰軍說:“差一點,我就要忍不住,我應該想到別的辦法的?!?
那是馬力第一次聽到馬戰軍的脆弱。
光是聲音,就足夠脆弱。
于慧茹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你不帶人去,或者你聽他的放下槍,都不能改變對方的本性,到時候你和馬力都會出事?!?
對啊,馬戰軍就算放下槍,不對自己開那一槍,可能救不了自己,也會把他搭進去。
馬戰軍不是不愿意以命換命,只是他清楚,對于綁匪這樣的人來說,就算換了命,對方也不一定會遵守承諾放過馬力的。他沒辦法拿馬力的命去賭,他賭不起。
酒店門口,馬力逐漸收攏掌心,然后倏地笑了。
他將子彈好好收進口袋里,然后撥通了馬戰軍的電話。
“哎喲,稀客啊?!瘪R戰軍的語氣輕松,可馬力就是感覺他有點緊張,因為這么多年來,馬力從來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他,“是闖禍需要你老子收拾了?”
七月的帝都如火烤一般,但在這烈日之下,有輕微的風吹過。
馬力抿了抿唇:“爸?!?
“……”
在警局開會的馬戰軍當著下屬的面,掉了手機。
他故作鎮定地撿起手機,重新放到耳邊,問他:“你在帝都闖了多大的禍?”
“我準備報考警校?!?
說完,馬力掛了電話。
良久之后,正在匯報的下屬小心開口:“馬局,我要繼續嗎?”
馬戰軍還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驀地笑了。
一直以來如山一般的馬局長,在下屬面前,好像有那么點小病一樣,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好!”
下屬們:“……”
完了,這次是案子還沒破,馬局瘋了?
當然,馬局沒瘋。
只是遠在帝都的戚青快瘋了。
她回到戚家,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傭人們在門外,敲門也不是,不敲門也不是。
最后是戚夫人,找人拿來鑰匙開了門。
她穿著旗袍,款款走進去。
“戚青, 就輸了一場射擊,就能讓你一敗涂地嗎?”
戚青趴在床上,聞言抬起頭。
“我怎么會輸!”
“對啊?!逼莘蛉俗哌^去,替她擦了擦因為生氣極了而滴下的淚水,“一場射擊的輸贏不能代表什么,現在沈老爺子對陸的承認也不能代表什么。日子還長,身份和手里的資源,它不是短期內會被看出來的?!?
“戚青,你要記得你是戚家的女兒,即使是輸了,你也要笑著,在別的地方贏回來。”
柔弱乖巧的沈夫人,馬甲多力氣大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