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那團黑影里走出來,站定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這才算是有機會看清楚他的樣子。此人大約四十五歲靠上的年紀,長相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整體給人一種莫名非常的親切敢,就像是一個善良的鄰家大叔一樣。只不過此人看上去總覺得眼熟,只是這種環(huán)境下我一時沒能認出來。
“讓譚總受委屈了,只是事出機密,所以才不得不用這種方法請您過來。”中年男人走到我的面前,很客氣地遞過來一根中華香煙,“不要拘束嘛,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就像好朋友那樣,真正做到無話不談。”
我心里暗想,鬼才想跟你做朋友。不過想歸想,手還是很自覺伸出去接過那根香煙。男人拿過打火機幫我點上了火,與此同時剛才那個年輕小伙子又一次推門而入,順手把一盤三明治和一壺新泡好的紅茶以及一盤新出爐的蘿卜絲餅放在了桌上。
男人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又給我的茶杯里續(xù)上茶水,然后就很客氣地示意我可以隨便享用桌上的東西。見此情景,我也不再客氣,伸手拿過一塊蘿卜絲餅就大口吃了起來。
“是致美齋的蘿卜絲餅,真好!”我看了眼中年男人,嘴角含著笑意。“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我還能吃到這么有滋有味的東西。謝謝您的款待!”
男人笑了笑,也伸手取過一塊三明治吃了起來。不明就里的人或許還以為我們兩個是久別重逢的好友,這會兒正在促膝長談呢。很快,我就吃完了一整塊蘿卜絲餅,取過紙巾用力擦了一下嘴,說道:“好了,能不能容許我先問幾個問題?”看到男人點頭,我說道:“首先,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什么人?”
男人很平淡地答道:“這里是北京郊區(qū)的一個別墅,也是我的私人地方。譚總可以盡管放心,這里絕對安全,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至于我叫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想說其實我和譚總有過好幾次接觸,只不過你不知道對方是我罷了。”
我笑著說怎么可能,只要是我見過的人就一定會記得起來,尤其是GD內(nèi)部的員工,那更加是過目不忘的狀態(tài)。男人笑著靠在了椅背上,雙手交叉墊在在腦后,露出一片非常愜意的樣子。
“誰說我是你們GD的人了。”他咳嗽了一聲,“上次你我見面,可還是在杜先生魚頭宴上。”
我的腦子打了一激靈,原來這個老男人也是情報黑市的人。我在黑市上來回的次數(shù)不少,同時也確實接觸過各色人等,所以感覺他有點面熟也就不奇怪了。估計這人應(yīng)該還是個大玩家,手段想來也應(yīng)該比較毒辣,不過這樣一來就又有一個問題了。
“我和黑市的朋友一直都是和平相處,不知道這一次是得罪了誰,竟然勞您大駕派人把我給綁過來了。”
男人搖頭道:“譚總在黑市的信用絕對是頂呱呱的,這點我堅信不疑。還是那句話,這次請你來是希望譚總不要再繼續(xù)調(diào)查呂巍的死因,同時也不要干擾現(xiàn)在的胡向東和葉紫薇。”
我邊聽邊在心里盤算,看來此公確實知道呂巍死亡的真相,同時他十有八九和葉紫薇正在做情報交易。不過我也不是個怕事的主,事已至此就算是死也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何況我還真不想死,所以就更加需要深入地問上一問。
“要我不管閑事可以,但是總得給個說法。一來讓我活的明明白白,二來我回去之后也好應(yīng)付上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我裝作滿不在乎的問道。
男人略一沉吟,隨即開口道:“這個呂巍其實是個標準的小人,他利用GD的群英計劃洗錢的事情,想來你也是知道了,但是這個人的陰損也在這里。他的確利用群英計劃這個平臺給高管提供洗錢的路徑,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其實他也把這些高管洗錢的證據(jù)握在了手里。”
我說道:“難不成這家伙用這些證據(jù)要挾過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