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
馮柏杉回到家時還一肚子氣,看到五個乖巧的孩子,對姜氏的怨恨少了些許。
這時,里屋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馮柏杉聽到,立即朝著里屋進去。
“兒啊,是不是姜氏又跟人吵架了?”說話的是馮大河,馮柏杉的爹,此時,正躺在床上。
這些年,要不是自己拖累了兒子,憑柏杉的本事,何至于娶姜氏這種悍婦。
“她掉河里去了。”馮柏杉朝著馮大河走過去,沒有隱瞞,道:“她又跟李寡婦打架,要不是我去的及時,要被淹死在河里。”
“唉,真是造孽啊。”
馮大河拍了拍大腿,氣惱不已,“她也不好好反省一下,為什么村里那么多人都不待見她,別人幫她,到頭來要訛人家,現在村里人都避她如蛇蝎,掉了河里,以至于沒人救她,你身上衣服也都濕了,雖然天氣越來越熱,但還是要及時換了,你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別像我一樣,不僅什么都幫不了你,還要給你拖后腿。”
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好強,又爭氣,生在這樣的家庭中真是可惜了。
要不是他這個當老子的耽誤他,也不會讓他陷入如今的窘境。
不管姜氏的名聲有多壞,對馮家還是有恩的,當初自己病重,急需銀子看大夫治病,兒子也不會自賣自身,去了姜家當贅婿。
也虧得兒子有本事,這些年在姜家當牛做馬,不僅保住了姜家的產業,還在亂世中保全了性命,也正因為如此,姜老爺是個精明的,才讓兒子解了姜家贅婿的身份,把幾個孩子也都換回了馮姓。
他老馮家這才不至于斷了香火。
“爹,她就那個性子,不要因為她氣壞了身體,家里手頭寬裕了,你的藥要按時吃,等過幾天,我去找幾個工,建個新房子,到時候給您換個大點的屋子,再找個仆人專門照顧你。”
馮大河擔心道:“世道才剛好,沒必要花這種冤枉錢,咱們的舊屋子小是小了點,再住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銀錢留在手里才放心,誰知道世道會不會再亂……”
“爹,你放心吧,世道不會亂。”
“這哪能說的準,那些大官老爺們辦事,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哪里知道,以前也不好好的,突然就亂了。
“以前那是朝廷昏庸,如今新皇登基,朝廷清朗,到處都是生機,這樣的世道,怎么會亂。”說到這里,馮柏杉十分堅定道:“爹,新皇是沈青云,就是以前趕考時,我與他同住一家客棧,那個小少年府試案首,他當皇帝,百姓日子肯定能越過越好。”
馮大河也想起來了,不可置信道:“不能吧,他不是個讀書人嗎,出身貧寒,跟咱們一樣,都是莊稼漢,怎么會當皇帝?”
“這就是他的造化了,天命如此,我們這等小人物,又哪里能窺探。”
馮大河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帶著點小小的期盼,“兒啊,你和他好歹同窗一場,他如今是皇帝了,不知道會不會提攜你,要是皇帝老爺開口,你當個官就不難了。”
馮柏杉剛搖頭,外面突然傳來驚喜的聲音,“公爹,聽你說的話,夫君還認識當今皇上,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種好事真的落在了我們頭上?”
馮大河沒作聲,不想與兒媳婦說這些。
姜氏沒有察覺到公爹的心思,自顧自的說:“要真是這樣,夫君,咱們去京城,去見皇上,讓他給你個官做做……”
“住嘴!”
姜氏愣了一下,不解看向馮柏杉,抱怨道:“你吼我干什么,剛才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河邊,讓我被笑話,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吼起我來,別以為不是我姜家上門女婿就不得了,你要是敢欺負,我回去告訴我爹,讓他替我做主!”
馮柏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