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鈞道,“楚王這些年,確實沒表露出任何野心,他性情溫和,人緣頗佳,身為皇室的宗令,皇家人大都信服他,誰能想到……”
他頓了下,繼續道,“彈劾他的是韓御史,這位御史大人剛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可但凡他彈劾的人和事兒,甚少是無的放矢,這次也是有理有據,震驚了整個朝堂。”
顧歡喜問,“這么說的話,韓御史彈劾的事兒,很大可能是真的了?”
韓鈞諱莫如深得道,“我也不敢亂下定論,得等朝廷去查證。”
“那朝廷打算怎么處理?”
“一邊請了楚王去自辯,一邊命禁軍去抓相關人等回來審訊。”
顧歡喜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辯?誰會承認自己犯罪?至于抓人,禁軍抓的到嗎?不會又跟之前那樣,被人提前都滅口了吧?”
韓鈞搖頭,“這回不光派了禁軍,還有錦衣衛通行,另外……”
他壓低聲音,語氣略有幾分緊繃,“楚王府雖然沒被禁軍圍了,但暗中被人看管起來了,暫時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可就是上趕著遞把柄。”
顧歡喜聽了這話,多少松了口氣,“但愿別再出意外,不然,總是落后兇手一步,實在是叫人疑心禁軍的辦事能力了。”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十有八九,禁軍里就有楚王的人,而且,職位還不低。
韓鈞意會,眉頭一皺,流露出幾分憂心,“若楚王真被查實,結黨營私,那京城,怕是要不穩了……”
顧歡喜挑眉,“難不成他還敢反抗?”
韓鈞聽的心頭一跳,忙道,“那倒是不至于,我是怕,鬧僵起來,會影響戰事,楚王是皇帝的叔叔,占著輩分呢,況且,太皇太后還在宮里,有這么一尊大佛震著,皇帝若是想清算定罪,可不容易,恐會有的折騰,屆時,后宮不穩,定能影響到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們忙著應對這些事,哪還有心思再操持戰事?”
顧歡喜沒接話,主要是南邊閩王和楚王有可能勾結倭寇事兒,她暫時不能透露。
韓鈞又道,“最近約束一下府里的人,盡量低調,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觀望下形勢再說。”
顧歡喜點頭,“楚王府,這算是攤上事兒了吧?”
韓鈞嘆道,“豈止啊,是攤上大事了,也不知道是誰給韓御史提供的那些證據,真是厲害。”
顧歡喜但笑不語。
其他人,也在猜測,韓御史說的很清楚,證據不是他搜集到的,他沒那本事,他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要說干這種事的,最大可能是錦衣衛,但從早朝上建興帝的反應來看,他事先并不知情,再說,真要是錦衣衛,也不會公然拿到朝堂上說。
剩下的另一種可能,就是楚王府的政敵,有理由這么干的,皇室中人得嫌疑最大,一時間,幾位皇子人在家中坐,禍行天上來,莫名其妙的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直呼冤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楚王組織內部有人反水了,或因為利益分配不公,或是察覺到楚王對待自己人太過涼薄狠辣想跳船等等原因吧,總之,不想再跟隨楚王,做那從龍之臣,于是便掀了桌子。
反正,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到顧家兩口子身上。
真正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夜里,倆人在車里一邊吃宵夜,一邊說道此事。
許懷義擼著烤串,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皇上還是不夠果決,我給他準備的證據都那么充分了,他竟還猶豫不定,只要眼不瞎,就該知道楚王確實對皇位心懷不軌,況且,他還有幾座大靠山,這種時候,不借著御史彈劾得機會趁機拿下,還等啥啊?真等人家逼宮?”
“可夢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