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不過都是爺們,也說不出太多煽情的話,道了聲謝,見爐子上的陶罐燒開了,用熱水沖了兩碗黑芝麻糊糊,倆人端著喝起來。
黑芝麻糊里,加了搗碎的核桃和紅棗,炒熟后混在一起,拿水一泡就能喝,方便又美味,還補養身子,這是隨著那批蜂窩煤爐子送來的物資之一,除此外,顧歡喜還準備不少肉干和肉醬,天氣冷了,能放幾個月不會壞。
一碗糊糊喝完,整個人都暖和起來,許懷義舒服的嘆了聲,重新說回剛才的話題,“我心里沒那么大怨氣了,之前是擔心李云昭回了京城后,有你父親和三皇子求情,他能脫罪,我才想親自動手給自己報仇,但現在不用了,這回,誰也救不了頭,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說不定比活著還要痛苦!”
李云亭隱約也猜到些什么,眼神閃了閃,卻沒追著問。
再好得朋友,也得有分寸感。
許懷義卻沒瞞他,壓著嗓子,跟他多少透露了點消息。
李云亭聽完后,眸光灼灼,“那放李云亭回京,還是對的了。”
許懷義一時沒反應過來,“嗯?啥意思?”
李云亭勾起嘴角,慢悠悠的解釋,“他背著這么個罪名回去,你猜我那個自私涼薄的父親,會怎么對待他呢?”
許懷義又不傻,稍微琢磨了下,倒吸口氣,“應該不會吧?畢竟疼了那么多年,還是嫡長子……”
李云亭嘲弄道,“可能性很大,在定遠侯眼里,兒子算什么?所有兒子加起來,也不如侯府的利益重要,侯府在,他想生多少兒子都行,可要是侯府垮了,兒子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這話,讓許懷義一時無言以對。
李云亭繼續道,“況且,還有三皇子,定遠侯肯定要維護他的利益,畢竟,三皇子好,侯府才會好,必要時候,他只能壯士斷腕了,誰叫李云昭蠢呢,拉攏誰不好,偏找上楚王世子,自以為是得了助力,事實上呢?不過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
許懷義不知道想到啥,面色忽然變了變,“云亭,李云昭或許,都回不到京城了。”
“嗯?為什么?”
“滅口……”
李云亭瞬間意會,“那他還真是太可悲了呢。”
誰都不想讓他活!
連錦衣衛都是拿他當魚餌用,堂堂侯府世子爺落到這步田地,不是可悲是什么?
連帶著整個定遠侯府都沒了體面,李云亭雖然從來不以侯府的人自居,但他母親卻對侯府死心塌地,等這事兒傳遍京城后,怕是要難受一陣子了。
許懷義的猜測,很快就成了真,有孫鈺這個師傅在,他的消息很靈通,所以,第一時間知道了押送李云昭的隊伍遇上山匪圍攻,也知道那些山匪來路不明,恐是閩王府或是楚王府的人冒充,還有,李云昭被一箭射殺。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信息量比較大,不過都在他的預料范圍內,所以許懷義聽后,神情還算平靜,只問了句,“錦衣衛呢?”
孫鈺道,“錦衣衛傷亡比較重,緊急從附近的州府征調了十幾人,一撥去追查那些山匪的來歷,一撥回京交差,李云昭就算死了,尸體也得帶回去。”
“一箭就射死了?也太輕易了吧?”
“箭上有毒,和當時害你的那支冷箭一樣。”
“這么說,是同一撥人啊?”
“嗯,不過,倒是不好證明放冷箭的就是李云昭了,畢竟李云昭也是死在這樣的毒箭之下,到了京城,定遠侯為了撇清關系,肯定會為他兒子辯駁,將這些事兒,都推到倭寇或是楚王一系頭上,如此,既能脫罪,又能重傷楚王府,一舉兩得,還算替兒子報了仇。”
許懷義呵呵了聲,“他想的倒是挺美,楚王府答應嗎?錦衣衛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