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青果低著頭,輕聲喃喃。 “你說的沒錯,我當時那情況,確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和牧之哥哥結契。” “結契?”對山上世界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沈牧之,根本不知這結契是什么意思什么東西。他茫然地看向青果,問“什么是結契?” 青果抬頭看了他一眼,那雙原本總是清澈天真的眼睛里,此刻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深邃。她沒有理會沈牧之,轉頭又看向了玄誠,道“只不過,結契也分很多種。你放心,我不會害他的。” “你們妖族性命悠長,這漫漫歲月,你這句‘不會害他’誰又能保證?”玄誠眼神不屑。說完后,忽然轉向沈牧之,沉聲吩咐“把上衣脫了!” 沈牧之一愣。 猶豫了一下后,伸手解了上衣。 玄誠伸手在他心口處輕輕一點,白光微微一閃,緊接著,一個金色符文在沈牧之心口處皮膚下漸漸亮起,逐漸浮現。 玄誠收回手,仔細看了看那個符文后,眉頭緊緊皺起。 這時,一旁的青果輕聲喃喃“這是血契。當時那刀傷雖重,但并不足以要我性命。真正要命的是我因為強行化形外加動用禁術,心脈俱損。姑姑為救我,自損三百年修為,取牧之哥哥心頭精血三滴,為我重塑心脈,同時結下血契,他是主,我乃仆。” 玄誠聽著這話,神色微微變化,接著說道“把衣服穿好吧。” 沈牧之趕緊將衣服穿好,青果剛才的話,他聽后,也大概弄明白了這結契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他還是不清楚,這血契結成之后,對他和青果來說,又有什么作用。 他想問,但看看青果和玄誠各自的神色后,識趣地將那話留在了肚子里。 青果說完后,起身看了沈牧之一眼“我先回房間了。”說完,扭身要走。 玄誠見狀,開口喊道“慢著……” 沈牧之終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了玄誠“道長,讓青果先回去吧。” 玄誠看看他,又看了一眼青果,作罷了。 沈牧之示意青果先回。等得青果離開房間后,沈牧之看著玄誠,猶豫了一下后,開口說道“道長,我知你是關心我,可是青果對我并無二心,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當初若不是她,我恐怕早就喪命在大元那邊了。這一路走來,我能把大哥從大元那邊救回來,多虧了她。所以,我希望道長您……” 話未說完,沈牧之便被玄誠打斷了“妖族大多生性殘忍,嗜血啖肉,尤其喜歡殺人吃人。” 沈牧之眉頭緊皺,沉聲反駁“您也說了只是大多而已,青果并非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運氣好。”玄誠拔高了一絲聲音,喝道。 沈牧之有些生氣,雖然玄誠這話也等同于是贊同了青果并非他所說的那樣的妖族,可是除了青果之外,大腦袋也并非如此啊! 他看著玄誠,覺得他在這方面,有些過于偏激了,正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與玄誠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玄誠忽又問道“你可知之前她所說的那個姑姑是什么來歷?” 青果口中的姑姑,指的自然是那個白衣女子。 沈牧之對那白衣女子,即便如今他已經遠離那片山脈,但一想起,總還是會心悸一下。尤其是當初為救青果,她伸手插進他胸口的那一下,如今只要一想起,胸口便感覺抽痛窒息,仿佛那只手還在他的胸口之中,正握著他的心臟,隨時都能將他的心臟緊緊攥住。 略微失神后,沈牧之收起心思,搖頭回答“不知。” 玄誠看著他“若是我沒猜錯,她所說的姑姑,便是千年前一人一劍滅了一國的白劍秋。” 沈牧之驚住了。 一人一劍滅了一國,這是什么概念? 他沒敢去想象這畫面,他也絲毫不懷疑那白衣女子有沒有這份實力。只是,一時間難以將這話,跟他所見的那個白衣女子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白劍秋真身是什么,誰都不知道。據書籍記載,千年之前,她就已經有靈墟境的實力了。如今千年過去,應該早就已經邁入飛仙境了。按照當初約定,以她為首的蚨山妖族,永世不可踏出蚨山半步,如今她卻突然讓這只小妖……” “她叫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