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福寺上的一片天,真是朗朗乾坤。這一片天下,卻是殺氣騰騰。
六扇門座首,帶著謝魁一門,此刻正在崇福寺大雄寶殿外的碑林前,和魏忠賢、王體乾對峙。
碑林的四周古木參天,陰影之下,浴光老和尚正在樹陰之下慈祥微笑,他胸前白髯飄蕩,再也看不出原來的那種唯唯諾諾,而是滿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之狀。
“浴光老和尚,你解釋一下吧,這是何意?”魏忠賢看了一眼碑林前的架勢,質問浴光道。
“阿彌陀佛!”浴光老和尚雙手合十,“老僧剛才不是說了?您要找的座首此時此刻正站在九千歲面前,還需老僧重新再給您介紹一下嗎?”
“浴光,你之前給我們卜卦不是說,近期做什么都諸事不宜,不方便出門嗎?”一旁的王體乾問道,“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可是老僧前段時間給座首卜卦,卦相上卻說,座首近一個月,諸事便宜,方便出門。”浴光老和尚干笑道,“既然一個不能出門,一個方便出門,那老僧就自作主張,把座首給九千歲請來了。善哉!善哉!九千歲不是有東西要獻給座首嗎?老僧愿意在此做個鑒證。”
“老禿驢,你偷聽我們談話!”王體乾說完,就要動手,但卻被魏忠賢給攔了下來,輕聲說道:“伺機而動。”
“喵——”浴光老和尚大笑地學了一聲貓叫。
魏忠賢沒理會浴光老和尚,而是沖著座首、謝魁一拱手,說道:“既然座首和謝門長來了,那就不要在這碑林里站著了,不如到方丈室喝上幾杯清茶,我們邊說邊聊,如何?”
謝魁看了看座首,座首微笑地一口答應道:“也好,咱們不如邊喝邊聊!正好我也有好多事要跟九千歲盤盤。”
“請!”
“請!”
碑林前,緊張的空氣瞬間變得松弛了下來。
方丈室內,魏忠賢和座首對坐,他們的身后分別站著王體乾和謝魁,而浴光老和尚則在旁忙前忙后,端茶遞水。
“座首,浴光老和尚把我們的計劃都跟你說了嗎?”魏忠賢喝了一口茶,悠然問道。
“說了,也沒說。”座首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浴光老和尚,說道,“上好的茉莉花茶。不錯!不錯!”
“如果座首喜歡,走的時候,老僧可以送您一點兒。”浴光老和尚微笑道。
“既然來了,就別那么著急走。”王體乾在旁說道。
鏘的一聲,謝魁的刀就拔出了一半。
座首回過頭,目視著謝魁,說道:“不爭氣!收回去!”
謝魁怒看著王體乾,緩緩把刀又收回了刀鞘。
“座首,我在朝也有幾年,對您的六扇門也有所耳聞,向來敬而遠之,沒想到您居然是明宗的人,崇禎帝竟然是明宗宗主。”魏忠賢平靜地說道,“失敬!失敬!”
“你知道我為什么給酆都崔判官下江湖追殺令吧?”座首開門見山地說道。
“知道,因為《連山》。江湖傳聞,白蓮教分明暗二宗,為了互相鉗制,遂爭奪《連山》。”
“元朝末年,明暗二宗之爭勢如水火,也就是從那時候,有一本叫《連山》的書,據說能改寫歷史,突然在白蓮教內部流傳了開來。”座首娓娓說道,“從那時起,明宗就和白蓮教暗宗展開了對《連山》的爭奪。后來,太祖當上了皇帝,繼承了明宗宗主之后,就從白蓮教脫離了出去,可是對《連山》的爭奪,卻沒有停止。不過,可笑的是,大家都在爭奪《連山》,都在找《連山》,可是它在哪呢?卻沒人知道,也沒人找到過它。”
“明宗脫離了白蓮教后,就把絕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六扇門,整個六扇門也就成了明宗最大的組織機構。”魏忠賢接著座首的話說道,“從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