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秋尖叫,“你做了什么,你有隔斷石?我的異能怎么不見了?”
她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異能。如果異能消失了,那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沈春秋從長靴中抽出匕首,朝鐘繇沖了過來,嘴里嘶吼著:“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把我的異能還給我!”
可是,沒等她跑出幾米,身體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困在原地無法動彈。連同手上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仔細看去,匕首尖銳的刃面已經失去了金屬的光澤,變得粗糙無比,那材質看起來就像玩具店的塑料刀。
沈春秋努力逼迫自己鎮定,將面前的線索串聯,大概猜到了原因。
她轉移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手邊的一塊石頭上。異能發動,石頭果然被輕而易舉地舉了起來。
“因為你制定了規則,所以我的異能才會對鐘繇無效?”
黑曜露出了禮貌又疏離的微笑:“我的規則只是禁止你們傷害他人,這異能你如果非用不可,那你可以自殺。”
沈春秋噎住。
她咬了咬牙,唾罵一聲:“神經病。”
確定這個空間內無法傷害對方,而且還有這個明顯站在鐘繇那邊的能力十分強大的奇怪孩子。沈春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黑曜側過臉笑了一聲,眉眼彎出了極好看的弧度,“三,空間內一切活物,禁止離開空間。”
沈春秋:“!!!”
她又動不了了。
即使沒有傷害鐘繇的意圖,可只要她萌生出離開這里的念頭,就無法離開動彈半步。
“臭小子,放我出去!”
黑曜似乎極其樂于看到人類炸毛的樣子,他的唇角彎起,聲音十分愉悅:“不行,你的生死,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他抬腳,在琥珀和碧璽如臨大敵地表情中,慢慢走向鐘繇。
琥珀手中的水晶球極速轉動著,眉眼間浮上厲色,像一只護主的小狗。滅殺結界悄無聲息地展開,卻又很快地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破碎聲。
聽到聲音,黑曜好笑地挑了挑眉,“琥珀,要殺我?”
琥珀怔愣了一下,眉頭皺起,上下打量著黑曜,語氣里帶著猶疑和探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曜的視線快速掠過她手里的水晶球,笑了笑,不做回答。
“那個女人剛剛說她身上有詛咒?她為什么會接受另一脈的傳承?”
琥珀不說話,只是謹慎地護在鐘繇身前,死死地盯著黑曜的動作。
黑曜笑了一聲,明明只是個孩子,身形卻清越挺拔,清冷的銀色光輝從樹梢間瀉下,他的臉也透著朦朧的淺白,漂亮極了。
他又偏頭看向碧璽。
“碧璽,她這個狀況會持續多久?”
聽到對方準確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碧璽的身子小幅度抖動了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驚疑不定地盯著黑曜,但護在鐘繇身前的動作卻沒有半分退縮。
“唔,真勇敢。”黑曜真誠地夸贊道。
猶豫半晌,碧璽終于開了口:“天亮。”
黑曜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有四個小時啊,這時間可真夠漫長的。”
鐘繇早已經疼昏了過去,可即使昏迷,雙手也緊緊地攥著衣服,蝦米似的蜷縮在那里,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白色短袖被汗水打濕,貼在后背上。
“她什么時候納入了第二道傳承?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每個月的十六都會這樣嗎?”
沒人回答他。
那兩個小家伙像英勇的小士兵,捍衛在鐘繇的身邊。
“嘖。”黑曜無奈地嘆了口氣,“兩個無趣的小啞巴,早知道就不把你們劃在空間范圍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