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推開門時才發現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本來太陽應該在西邊,現在卻剛剛爬上東天。
這一覺睡得真是異常的難受。
身后突然傳來賤的、刺耳的、很惡心的,卑鄙無恥的大笑,他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前行。
謎團暫時肯定是解不開了,他之所以想要出來走走,只是為了調節一下心態,如果繼續看見那兩個人的臉,他會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這個宗門有沒有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類?就是可以略微敞開一下心扉然后互相傾訴一下的那種?
成年人壓力大,不一定要大家都認識,能交談就行,共鳴一下。
走了好一會兒,他發現居然沒有遇見過同門弟子,途經的殿宇和房屋,似乎也都是空落落的?
依稀聽見些許騷動,他右手抵在額頭向前方眺望,這才發現,原來那座高塔之下的人頭是如此密密麻麻。
快步來到塔前,人群的最外圍,齊宇拍了拍一個男弟子的肩膀,“嗨,兄弟,叫什么名字?新來的?”
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笑容滿面,便也和顏悅色地回答:“周一劍。”
“好名字啊!單憑這個名字,我便知道周兄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兄臺謬贊了!兄臺尊姓大名?也是新來的?”
齊宇抱了抱拳,“在下齊宇,初來乍到,不知咱們宗門里都有哪些有趣的活動——你們守在這塔外,是準備做什么呢?”
周一劍聞言便是滿臉激動,“等女神出塔啊!”
“…女神?”齊宇眉頭一挑。
“任心玲師姐你沒聽說過?那你來滄海宗做什么?”
“我……?”
那你來做什么呢?
“任師姐不僅天賦為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相貌更是美若天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驚世駭俗!”
“…你還有點文化。”
原來是年輕的天才在闖關,難怪那么高的關注度。
齊宇很配合地笑了笑,道:“你說的這位師姐是不是性子清冷,生人勿近?”
“是啊。”周一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見過的。”
“不,只是我經驗比較豐富,這種女人一般是很難對付的,對同境界的天才估計都不會另眼相看,除非——你有掛。”
周一劍只是聽不懂他后面幾個字,前面大部分還是能懂,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頭,“我知道啊,但這并不妨礙我成為她的狗,你說對吧?”
“……”
“誒?齊兄,你去哪兒?”
齊宇雙手插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去尋找也許不會出現的第一個正常人。
人群擁擠,癡漢們身體擺動的幅度總是不可預料的,齊宇一邊嘀咕著“這妞兒有那么厲害嗎”,一邊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抱歉。”他道個歉,準備離去。
誰知大漢突然伸手攔住他,“你等等。”
齊宇臉色一沉,“抱歉,這里太擠了,我不是故意的。”
大漢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你會錯意了。”
“?”
“我吳堅做人做事講究一碼歸一碼,你撞了我,道個歉,我原諒你了,但是我聽見你說的話了,你為什么質疑任心玲的實力?”
“……”
“你怎么知道她很弱?”
“額,那她很強。”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很強?你和她打過?”
“……”齊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抱拳道:“在下還有事,先告退了。”
言罷,他繼續前行。
走了兩步他就停下了,他覺得或許應該稍微遠離一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