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有辦法把他們從龜殼兒里逼出來。”
大火燒至天明方熄……
余知葳一夾馬腹,快跑幾步到了余靖寧身邊,喚了一聲“大哥哥。”
余靖寧“嗯。”
“大哥哥教我的這些,以前都是爹爹教的嗎?”余知葳初見余靖寧的時候,他就已經十四五歲了了,雖說只是個少年人,但全然是個成人的模樣。
但在這之前的十幾年,他們二人全然走過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路。
她活了十來年,大半輩子都是在四九城里茍且偷生,所見只有巴掌大的地界兒,所想也不過一日三餐,沒見過嘉峪關,更沒見過在邊關櫛風沐雨長大的世子爺是何等模樣。
余靖寧就著余知葳的話憶起年幼的時候,吹面的寒風似乎都柔和了些似的,臉上不自覺就帶著笑“是他教的,只是不這么教罷了。”
余靖寧是個操心的老母雞,自然事無巨細地把經驗講給余知葳聽,但平朔王不一樣。他有余靖寧的時候還年少,待到余靖寧能拉開六力的步射弓的時候,他也還不及而立。年輕氣盛的平朔王哪里會跟聽不懂人話的小崽子廢話,所以在邊關時每一回韃靼或是瓦剌南下搶劫,他就干脆直接將余靖寧帶在身邊。
“我人還沒鳥銃長的時候,我爹就隨便把我丟在沙場上了。”余靖寧一只手牽著韁繩,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帶鉤上,“他說‘余家的兒女都命大,沒那么容易丟了小命’,要我跟在他身邊,自己顧著自己。”
他就是這么在戰場上泡到了十二歲,見打仗就像吃飯睡覺一般尋常不過。
“不過有件事兒很有趣。”他回頭望了望,迎著風吹了一臉的雪渣子,那是西北方,嘉峪關的方向,“每回打完仗回了營,他從不自己寫戰報奏章,也不假一謀士之手,偏偏要我去寫。”
小孩子剛開始哪里會寫甚么奏章啊,當然是寫的一塌糊涂,后來平朔王余璞還得自己連夜改了才能寄送出去。
不過寫著寫著,余靖寧就明白了——寫戰報的時候總要總結戰況描述打法,這不但是總結給上頭看,也是總結給他看。等到他啟程上京之前,平朔王幾乎已經不改他的奏章了。
才說了幾句,余靖寧忽然一愣,有些咂摸出余知葳先前與他說的話了。
他自己不就是在沙場上開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