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堂,勿過問”的規矩,說的也是嘍嘍們無權過問其他堂的事兒,這句話起碼分堂主以上的人用著才可有威懾力。余知葳這是在假裝丐堂中的分堂主,混淆視聽,蒙混過關呢。
不過很幸運,她賭對了。
余知葳雖說以前與掩日關系匪淺,但到底并非掩日中人。邵四爺不是昏聵之人,再疼徒弟也不會當真把門派中的機密全都告訴她,她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么點自報家門之類的黑話,還是以前與邵四爺出去的時候,聽他這么與別人說過話,這才學會的。
沒想到邵四爺沒避著余知葳說的這幾句無傷大雅的話,竟然被她在這時候用上了,還真是造化弄人。
這會子余知葳算是確定了此次造反與掩日脫不了干系,得虧如今遇上的不是甚么大角色,她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若是遇上個有點身份的,就只能硬碰硬了。
不是余知葳覺得自己打不過,只是來硬的總歸耽誤時間,要是路上打起來,等她再找到余靖寧,再調兵回京,黃花菜都涼了。
此處離高家另一處莊子不過幾里路,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暑熱未減,夏日的夜里悶熱悶熱,四處蚊蟲亂飛,空氣里壓抑這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氣。這氣味既隱晦又粘稠,糊在人的鼻尖兒上,讓人幾欲作嘔。
這時候還沒有余靖寧一眾的任何消息,余知葳心下有些焦急,背弩的機括緊緊貼在身上,仿佛要被她身上的汗泡透了。她如今就覺得是一堆泡糟了的木頭和出銹了的鐵器黏在身上,讓人沒辦法集中精力。
余知葳想,若是在前頭的莊子里找不到余靖寧該怎么辦?
若是當真尋不到,那她該去何處調兵,哪里的丘八會看她這個綏安郡主的面子……恐怕也只有西郊大營那些與她一同去過遼東的人了。
余知葳下定決心,若是去了高家的莊子找不到余靖寧,那她就只好,自己連夜往西郊大營趕了。
她咬了咬牙,一鞭子抽在馬上,繼續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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