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皇帝避難的時候心無雜念,那現在她就是滿心都是雜念了,還跟她想余靖寧的那種雜念大相徑庭。
賀霄也是微微一滯,但是再沒有太大的反應,攥住了余知葳的手,一把將她拉上了船。
這一上船站穩了余知葳才覺得驚詫——她不過和賀霄兩個月未見,這小子竟然長高了這么多。
當時她扛著賀霄跑的時候,這小子大概還只和自己一樣高,也許可能比自己高,但小男孩兒又不顯個子,總覺得他倆差不多。
但如今,賀霄是確確實實比余知葳高了,起碼得有個二三寸。
余知葳得稍稍仰頭才能對上賀霄的眼睛“皇爺長大了。”
“你與我說過,在外頭的時候要改改口,如今自己怎么忘了呢?”賀霄微不可見地臉紅了一下,輕輕咳嗽了兩聲,“我看葳姐姐臉色不好,是身上不爽利嗎?”
余知葳扁了扁嘴,覺得她這兩句話都說過“桂花太香了,熏得我腦仁疼。”她沖著賀霄笑了笑,轉身就要往旁邊的圈椅上坐,“為何總是喜歡喚我姐姐呢?不知道姑娘家都愛嬌,不樂意讓人往大了叫么。”
那桂花是賀霄特地給余知葳摘來的,想著香氣撲鼻,姑娘家應當是會喜歡的,沒想到余知葳竟然這樣說,臉上略微有點掛不住“你喜歡甚么花,下次換就是了。”
“倒是沒什么特別喜歡或是不喜歡的。”余知葳把桂花枝抓在手中把玩,這會子習慣了,倒也不覺得那么難受了,“若非要說的話,到還是覺得海棠要特別些——春海棠。”
春海棠分明不在花期的,賀霄心道,你這不是難為人么。
他又看了兩眼余知葳的臉色,發現顯然不如前兩回見著的時候,在燈下瞧著反而沒添顏色,卻反而顯得顴骨都凌厲了起來,伸在袖口的手腕仿佛一捏就碎了,根本不像能把他扛起來的樣子。
賀霄忽然有些心疼,湊上前去,撥拉開了余知葳手里那枝桂花,瞪著一雙烏溜溜圓的小貓眼睛“你欺君。”
“欺君算甚么。”余知葳臉上雖說缺了些顏色,可那一雙桃花眼卻還是一個樣子,眼尾斜斜朝上挑著,勾人魂兒一般,“假傳圣旨的大罪,不也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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