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住院住的時間長。
穆哲現在居住的休息室,幾乎整棟樓的護士都默認是他專屬。
又都知道他脾氣好大方不計較,一見他出門,候在走廊拐角處的幾個亞雌護士,便撒丫子往門口儲存壓縮信息素的箱子前狂奔,試圖為自己科室搶來一瓶。
畢竟誰都知道,不論穆哲閣下進屋多長時間,只要是和宋唯雌子一塊兒進去的,那箱子里總是滿滿當當,每一罐信息素都壓縮的幾乎要涌出來一般。
這種高質量高濃度的信息素,比軍區下放來信息素更耐用。
穆哲見怪不怪,由著他們去搶。
只把食指豎起放在嘴邊,示意安靜,別打擾屋里宋唯休息。
一群亞雌護士連連點頭,手上爭搶的動作卻沒停。
穆哲笑著搖頭,心道搶吧搶吧,明兒我就帶著媳婦兒回家住去了,想搶也沒了。
不過這蟲族的雄蟲也真是爛泥扶不上墻,第二軍團的事情剛了結,禁藥的危機解除,他們就立刻集體失憶了一般,不論等級高低都不再愿意捐獻信息素,哪怕雄蟲保護協會提高了獎勵金也沒用,用以醫療救治的信息素迅速跌落回重度缺失狀態。
對此,穆哲從不會多做評價。
知道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解決,便強迫自己連想都不要多想。
只偶爾瞧見隔壁病房從戰區送過來的軍雌,本來能保住的骨翅,卻因為沒有足量的高等級信息素做手術,被迫切除,從此再也無緣軍團,覺得可惜罷了。
就像白顯,白家在軍團的主力,還是上校,又有個醫生弟弟,蟲化異常還不是拖延到了長尾巴,再也救治不好的地步。
整體觀念的轉變,只怕必須等哪一天大難臨頭,沒了雌蟲的護衛,雄蟲會真正的全體死亡,那時,他們指定會放下如今高高在上的姿態,主動奉上信息素。
“穆哲閣下?”,耳邊傳來熟悉的一聲。
穆哲忙從思緒中脫離,扭頭看去。
是盧老板,手里拎著大大小小七八個盒子,看樣子是補品和水果。
“盧老板,你這是……”,穆哲明知故問,畢竟盧老板和格予不認識,按理說不該來探望的。
“冒昧打擾,我是看第二軍團的處罰下來了,想必閣下沒以前那么忙碌。正好得了幾樣適合雌蟲的補品,說是滋補效果很好,就想著給您送過來。”,合作的時間久了,盧老板在穆哲面前也沒一開始那樣局促,只是說長句子的時候還是會緊張出滿頭汗。
“我送過來就走,不耽誤閣下時間,閣下有什么旁的需要幫忙的也盡管吩咐。”
一大早的,聽的穆哲心里暖和和的。
萬楓入了獄,貝原七又不常能露面。
到頭來,肯費心來探望的,居然是這個病弱到走路都困難的雌蟲老板。
“不耽誤。”,穆哲伸手接過幾個盒子,示意盧老板進病房,提了一嘴格予的身份。
格予還有幾處斷骨需要做詳細檢查,床鋪邊兒圍著不少醫生,他不認識盧老板,但看是穆哲帶來的,也笑呵呵的客套了兩句。
總共客套了沒多少句,到底是不認識,找不著話題,盧老板先待不住了。
趁著送盧老板下樓,穆哲繞了個彎兒,去隔壁精神科住院部看望嚴成。
嚴成的身體恢復情況如何先不提,他的“瘋癲”時緩時重,總是前一刻滿眼含淚捏著米里的手說話,下一刻就驚恐的鉆進床底,呢喃著“快逃快逃”“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醫生嘗試使用過藥物干預,催眠治療,見效都不顯著。
“雌父看見醫生的白大褂會很害怕,總覺得他們注射的是禁藥,我想等他再穩定些,就接回家保守治療。”,米里累的眼下兩片青黑,眼睛卻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