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時后,崇璟垂死病中驚坐起。
悉尼的嘴張得大大的。
“你怎么就能起來了?”
崇璟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不能起來嗎?”
“……能。”
“那不就得了。”
在倫農,悉尼,斐瑞三蟲震驚到瞪大的目光之中,崇璟順了一管營養液在手里,背影蹣跚飄然遠去。
他一路上眼皮都有點跳,就怕遇上源源不斷用泰坦尼克號臺詞打招呼的蟲。
但回去的路上不知什么原因,往日里行色匆匆的軍雌都不見了。
不過這樣也好。
憑借意志力回到艙房,崇璟幸運地發現奈哲爾還沒回來。
連忙走進浴室清洗自己。
洗浴鏡前的雌蟲與鏡子里的自己默默對視了幾秒。
戰損狀的雌蟲脊骨清瘦地站著,連側頰的銀色蟲紋都變成了一種鮮紅的血色。
崇璟用手用力搓了搓那附近,瑩白的肌膚被摩擦得變色,也沒能把蟲紋上那層血色抹去。
光腦突然收到訊息。
崇璟后知后覺有點心虛。
點進去看一眼,果然是全球通訊的置頂中,那顆黑色星球在跳動。
Nze:在休息嗎?
崇璟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
整個胸骨的形狀還是有一點塌陷。
他這時候才忍不住在心里后怕,一只S級雌蟲蘊含的力量可真不是蓋的。
這傷勢看上去屬實是有點嚴重。
如果他還是人類的話,這種骨頭都凹進去的強度,早就沒有命在了。
現在卻還能直立行走。
蟲族的恢復能力真不是蓋的!
連之前受得那些傷都一點痕跡都沒有,連疤痕都沒留下那種。
應該,也許,這傷再恢復恢復也會看不出來的吧?
他心虛但帶著僥幸回復。
璟:還有點困,想再睡會兒。
等了一會兒,那邊沒回復。
崇璟越來越心虛。
他快速清洗過后,千挑萬選地找了套除了臉和脖子以外,其他全都包裹住的睡衣給穿上了。
躺到床上之后,只覺得全身瞬間沒了力氣,被困乏一個技能給直接強控,眼皮子打架了還是忍住不肯睡。
他搖搖頭,起來把順回來那管營養液給喝了,還是扛不住睡意。
好在奈哲的回信雖然姍姍來遲,但還是等到了。
Nze:那好好休息,我今天晚一點會回來。
這句話讓崇璟心里既有點慶幸,又有點 在睡前見不到的失落。
璟:好。
強撐著回復完,崇璟裹著被子陷入沉眠之前,一個念頭還在跳。
他以前到底是怎么給奈哲爾講的這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才導致奈哲爾特地在初體驗前,將這么一出給安排上的啊?
堅持讓他背對著機甲,只用戰甲的一根手指,卡住他的胳肢窩。
還在跳下去之前,非常有儀式感地在甲板上,機甲冰冷而無機制的聲音,用蟲族語言擬聲——
詠嘆調地說出那句經典臺詞?
想到以后出門可能到處都是這兩句話就想史一史。
但崇璟一轉念,這情況等以后離開奈哲爾的護衛艦船之后,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等回到主星,解決完身份謎題之后。
如果還是雄蟲,他的生活和夢境里相比,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他現在又找了個雄蟲“男朋友”,可能家蟲們最苦惱的問題也沒變。
而如果真的確定身體已經變成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