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溫潤但木質(zhì)香的雄蟲性腺素,將這只雌蟲的里里外外都浸透自己的味道,仍覺不夠,在空氣中張牙舞爪,叫囂著,就像黑洞般仿佛要吞噬一切才能夠滿足。
但是。
還是不夠。
那句從前對他說過無數(shù)次的那四個字。
那句他從來不屑一顧的四個字。
六年的空白早已令他陷入某種怪異的循環(huán)之中。
"喜歡…你,我喜歡你…."
崇璟的聲音疲倦,似不能承受更多,但仍帶著一種包容與安撫的意味。
當這四個字回到耳中。
于是機械缺少的那顆齒輪終于咔的一聲,回到原位,嚴絲合縫的,重新運轉(zhuǎn)起來。
…
崇璟醒來的時候,可視窗不知什么時候又好好地打開了。
被子只蓋了一半。
瑰麗的星云正映過厚實的飛艦艙壁,絢爛的擬光落在他的身上,竟也不及他的身上此刻的精彩。
奈哲爾就睡在他身旁,漂亮的胸膛同樣露在外面,那上面的精彩程度都要和他不相上下了。
不過由于體質(zhì)原因,崇璟自己身上的痕跡倒是已經(jīng)是愈合過一輪的了。
被子薄厚適中,蓋在身上很舒服,暖洋洋的又不熱。
昨夜那無休無止地歡愉讓他幾乎要忘記一切,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奈哲爾好像都沒有給崇璟反抗但余地,于是雄蟲的脆弱便像一條線死死懸吊住他的一絲神志,帶來折磨與痛苦。
但奈哲爾與崇璟所認知中的那種,脆弱到很可能一碰就碎的雄蟲完全不一樣。
崇璟輕輕伸過手去,小心翼翼觸碰雄蟲微微起伏的胸口。
里面是充滿活力的律動,沒有絲毫的雜亂與遲滯,節(jié)奏明晰,力量充沛,每一次跳動都顯示出主蟲的生機和健康。
他松了口氣,安心地聽著奈哲爾平穩(wěn)的心跳聲,懶洋洋地瞇起眼睛。
貼得緊緊的。
像只確認主人安全后,在陽光下懶洋洋瞇眼趴著守候的小狗狗。
房間里突然釋放出一種聲波頻,是有針對性的一種智能叫醒服務。
睡著的蟲如果不是指定對象,則不會被喚醒。
崇璟愣了愣,光腦時間浮現(xiàn)在眼前。
早星時五點半。
還這么早?
下一秒,雄蟲狹長的眸子睜了開來。
鷹隼般犀利的光在那雙眼中一閃,閉眼再睜開,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便又回到奈哲爾的身上。
崇璟被奈哲爾低下頭來的目光鎖定住。
昨夜?jié)摬氐膽忠夂托挠杏嗉逻€在,他的眼角一跳,下意識回避了一下。
他靠奈哲爾的心腔室很近,能聽到奈哲爾似乎永遠平穩(wěn)的心跳好像漏了一個節(jié)拍。
崇璟以額抵了抵奈哲爾的肩,鼓起勇氣抬起頭,直接道:"奈哲爾,我們真的可不可以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