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眸子直接看向御頡,語氣幽深道:“我還需要給你報備了?”
只見御頡一撩腿,斜靠在椅背上,滿不在乎地道:“那自是不用,但是族長您年紀輕輕,可莫要忘記了一句話,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若是做不到的話,有何臉面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
說完,御頡的眼睛竟是有意無意地看向翃涒殿正北方的那把鑲嵌著螢石的金色座椅。
那椅子是權力的象征,是?稷山的主人才有資格擁有的東西。
聽完御頡的一番話,上官云殤似乎被氣笑了,半張臉朝著御頡看去,道:“怎么,長老也想要這個位置?”
那眼神真是分分鐘想把一個人刀了。藏都藏不住。
御頡微微低頭,伸了伸胳膊,道:“老夫又不是上官家族的人,哪里敢肖想那個位置。我只不過是提醒您,這?稷山上可不止您一個姓上官的。”
大殿里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火熱,焦灼的熱浪一次次沖刷著坐在椅子上的兩人。雖然他們未再言語,但是眉目之間卻洶涌著暗潮。
幾百個回合之后,還是御頡率先呵呵了兩聲,用白色的絲帕擦了擦手,接著道:“族長,明日鮫人族的公主就要來了。”
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上官云殤凝視著御頡那雙狡黠的眼睛,只見對方瞳孔里滿是得意之色,這才想起來這個人他好像剛不久才見過。
將上官云殤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 ,御頡胸有成竹地站起身來,道:“老夫只是知會您一聲,如今任務完成,我也該走了。”
轉身朝著上官云殤微微一行禮,便邁出了翃涒殿的大門,背影好不瀟灑。
等到御頡走了之后,上官云殤的臉都黑得沒法看了。茶幾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琉璃花樽,里面插著幾枝艷麗的嬌花。
只是上面那嬌嫩的粉紅色卻深深刺痛了上官云殤的眼睛。
男人一只手掌掃過去,只聽砰的一聲,原本精致的琉璃碎成了幾瓣,破碎的晶體砸了一地,那幾枝鮮花也七零八碎地躺在“廢墟”之中。
似乎仍是不解恨,上官云殤竟抬手讓那殘跡化作了銀白的灰粉,平鋪在瓷白的地磚之上,隨著風的吹拂慢慢消失,只有那蔫了的花朵還待在原處。
*
?稷山摘星樓。
黃衣女子正在低頭修剪花枝,眼睛時不時地向內室看去,透過那薄薄的一層山水屏風,可以看見一個身材強壯的男人正在氤氳的水汽里緩緩將手臂搭在浴盆上。
頭上青絲根根順滑,半濕半干,直直地從某人的腦袋上垂到浴盆的外緣。
被這熾熱的視線盯得久了,里面沐浴的人傳來一聲嘆息。
“雪兒若是想看,不如大大方方進來看。自家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聞言,女子手中的剪刀忽的從手里滑落,砸到了地板上。
慌亂地將其拾起,半邊臉都燒紅了,似晚霞般的迷人。
縱然他們已經結婚了很久,久到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但是男人對她的愛意卻未曾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有半分褪卻。
聽著外面的動靜,處于浴盆里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副擔心,朝著外面焦急地問道:“怎么了?雪兒,可是傷著了?都告訴你不要老是修剪那些枝葉,一次兩次的又不會死!”
女子收拾好那些盆栽之后,拍了拍掌心的泥土,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一撩簾,走了進去。
正對上男子那濃黑的雙眸,幽深得似一口古井。
男子正打算從浴盆里出來,一只雪白的腳已經快要躍出水面,在看到女子嬌俏容顏時又慢慢地縮回水里。
二人對視了片刻,忽的齊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