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舟樂得接下她的眼神,站在一旁,等她慢慢吃完。
關月還要洗碗洗鍋,動作慢騰騰的。
她手中得有活,才能慢慢平復掉方才被激起來的情緒。
等她終于磨磨蹭蹭地搞完,已經是一刻鐘之后。
關月擦了手,轉身回房間,陸淮舟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
“大人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到的盛京。”
他將公務整理好,送往宮中后回府沐浴換了身衣裳就來了關家。
一通折騰,天色已晚,所以他出現在松濤苑的時間才會那么晚。
“大人此行,可有收獲?”
她說的,是那條編繩的事。
陸淮舟沉默了幾許,“算是有一些吧。”
“怎么說?”
“我查到了當年做線料的工坊,以及貨流去向,但并不完整。他們出入有記賬,但二十多年前庫房失火,將賬冊燒了,所以尋不得買主。”
關月突然問,“那場火是意外還是人為?”
“是意外,”陸淮舟說道,“這點已經確定了。”
關月蹙眉,“那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也不算很糟糕,我留了人在涼州繼續查,主要尋找這些年從涼州走出去的有些名聲的人,有消息,他們會立刻傳信給我。”
這件事一難在時間,三十年前的事早已塵封,所得線索甚少。
二難在需暗中推進,不能明目張膽,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是以陸淮舟做好了白費力的心理準備。
關月聽他這么說,心知他計劃周密,不用自己操心,也就沒問了。
松濤苑不大,很快就從小廚房走到了房間門口。
關月上了臺階,推門的手有些遲疑。
這么晚了,好像不該讓他踏入自己的房間。
“大人。”
“嗯?”
關月轉過身看他,“你今夜找我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請回吧,我困了,想睡覺了。”
陸淮舟聽她下了逐客令,垂眸,“有。”
關月看著他,靜待下文。
只見陸淮舟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扁扁的盒子,正是那日托玄竹送來,而關月沒收的禮物。
“先前思慮不周,”陸淮舟將盒蓋打開,“禮物確實該當面送與你。”
盒子里是一支發簪。
銀絲掐花,墜有青玉寶石,非現成買的,而是陸淮舟用所得的玉料送往鋪子加工而成的。
款式簡單大氣,不會撞樣式。
憑著它的成色,也極難再尋得這樣的好玉。
只是關月沒有當即接下。
她不知道陸淮舟到底懂不懂,男子送女子發簪,是有特殊含義的。
這通常是定情信物,有結為夫妻的意思。
且,只為正室。
關月一面是不確定他是否懂得,一面也是在猶豫。
不是猶豫自己的心意,而是猶豫自己的身份和必須要做的事。
“大人,”她語氣有些遲疑,“你確定要送我這個嗎?若是別的,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收下,只是這個……”
“你是覺得我不懂,還是覺得除了你,我會另尋他人?”
陸淮舟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聲音沉靜下來,緩緩說與她聽。
“關月,我心悅你。”
短短一句話,將她定在原地。
他說得很認真,以至于關月說不出敷衍的話。
晚間的絲絲涼風都吹散不了她臉上的熱意。
但欣喜之后,很快,她的擔憂便涌上心頭。
“可是我……你了解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