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澈幾乎本能地愣在原地,司秣都已經回到一側的臥室將房門關上了,他耳邊靜不下來,除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還縈繞著剛剛那道溫柔清澈的聲音。不斷重復。
剛剛司秣,叫了他的名字。
虞澈從沒感覺自己的名字那么好聽過。
“晚安。”他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借著月色,小聲呢喃了句。
……
第二天晨起,司秣下樓后剛好撞到外出歸來的虞澈,顯然他已經起了一段時間,剛從外面跑完步回來。
少年一身黑色運動服套在身上,身姿頎長挺拔,鬢發被晨氣染成半濕半干的狀態,蓬松柔軟的發絲被暖陽照耀地鍍著金光,厲眸深邃。
虞澈同樣看到他,兩個人都沒說話,幾秒后他才略顯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早,小魚。”司秣眸中陰霾散去,率先一步跟他打了個招呼。
所謂,追老婆要趁早。
“你去晨練?”
虞澈腳下動作一頓,明顯沒想到司秣會這么稱呼他。
小時候母親倒是這么叫過,但自從前些年他決定去國外進修,對家里這邊的聯系變少,雖然現在回來了,但總感覺與這個家隔了些什么。
也就沒那么親近了。
“嗯,”虞澈很淡地應了一聲,刻意躲著司秣的目光,他總感覺司秣最近不太正常。從昨晚那杯牛奶開始,他看向他的目光就帶著顯而易見的炙熱。
“早。”末了虞澈又回了句。
浴室里,他沒由得地開始陷進自我矛盾。
虞澈不知道為什么司秣會對他轉變了態度,但這樣的熱情他屬實接受不來。他是顧思寒的老婆,是你的嫂子。
這句話不知道在他心里念了幾次,虞澈被這種背德感逼著,甚至快要逼瘋理智。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司秣的靠近,喜歡他對自己笑和叫他名字的時候。
昨晚的一幕在他腦海里再現,司秣說完那句晚安轉身后,虞澈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白皙纖長的后頸,僅僅隔著單薄的睡衣,他的腰窩輪廓都異常明顯。
虞澈的視線一路向下,從背脊滑過落到他的尾椎骨。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日日夜夜。
他本就是為了司秣回來的,沒想到現在退縮的又是自己。
虞澈覺得無奈又好笑。
因為接受不了司秣和顧思寒的事,所以幾年前他選擇逃到國外去,那時候的想法幼稚,覺得只要自己沒參加婚禮,在他心里的司秣就沒和別人在一起。
現在又是因為聽到司秣過的不好的消息,決定回來為自己爭取一次和他開始的機會。那樣懦弱的逃避,他這輩子絕不會在做第二次。
“最后一次。”虞澈在心里提醒自己。
*
“欸,小澈,過來過來!來爺爺身邊坐。”
顧老爺子看見虞澈出來,頓時喜笑顏開地招手道:“怎么樣,昨晚睡得還好嗎,那么久才回到家,有沒有不習慣?……”
虞澈按照指示走過去,坐到顧老身邊后下意識用余光掃了一眼他身后站著的人。
昨天那次可能是顧老爺子真的高興了,而今天的場面才是常態。司秣沒有被允許坐下,一個人紙片般站在顧老身后,身影顯得落寞了幾分。
他看見司秣低著頭盯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額前的發絲垂落,遮擋到眼睛。
司秣:謝謝,裝的。
他只是單純無聊,雙手背后低著頭望著腳尖發呆。順便跟識海里如愿住著大房子,正悠哉趴在秋千網上蕩秋千的小雪貂笨笨發發牢騷。
司秣嘖一聲:你過得日子都快比我好了。真想一把火燒了。
【???】